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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手一揮，宣佈收隊，貓最不喜歡淋溼了，他們要回到使館舒舒服服趴在電暖桌裡喝牛奶。

齋藤為什麼不把我交出去？

其實最想知道這個答案的是朧貓。

野地裡，受傷的齋藤用一隻手捂住腹部湧流的血液，靠在最近的一棵樹上，全身劇痛，不住的喘氣。

開裂的傷口不停冒血，疼痛讓他的嘴角扭曲起來，精神不振，動作緩慢，連撕下襯衣袖子給自己做簡單的包紮都花了快十分鐘。

“混蛋，你這混蛋！

所以我才討厭小孩子！”朧貓的喉嚨吼出一段長長的顫音。

它的喵喵叫，是不會為人所理解的。

雨大起來了。

他心跳的節律，和它的心跳聲混在一起，加上嘈雜的雨聲，朧不懂自己的心房中那顆心臟，為何搏動的如此不正常。

當貓它經歷了從沒有過的生活，例如老老實實坐在小臉盆裡泡水，等著齋藤拿香波為它洗澡，從脖子下面，腹部，腹部往下……全部被小警察摸遍了，從頭洗到腳，連腳爪上的粉紅色肉墊和腹股溝都不放過。

它被帶去寵物醫院打預防針，還被仔細檢查貓牙貓耳貓爪貓尾巴貓屁股，吃下驅蟲藥，戴上防跳蚤環……

但是，那些接觸都沒有今天這次，讓它熱血逆流。

別和它談意志力，都化貓了它還能照樣吃照樣喝照樣睡已經夠了不起了，其實當貓以後它吃的比以前還好，三餐按時還都挺美味。

比往昔人類生活最得到提高的是睡眠質量，他仇家多，為了提防報復他時刻警覺萬分戒備，自從當了貓，它可以慵懶的舒展短短的四肢，打著小呼嚕，舒舒服服想怎麼賴床就怎麼賴床。

“運氣不錯，沒傷到內臟和動脈。”青年的血很快透過白色的襯衣濡溼一片，“斑，別亂跑，我現在沒法追你。”

朧貓死死盯著青年，它看著他，他看著它。

朧不知道那些該死的木天蓼人找自己麻煩是為什麼，可是這個青年為了一隻貓……奮不顧身。

你為什麼要對一隻貓那麼多深情厚誼？這種蠢事連嘗試做的價值都沒有。

完全不明白。

你是笨蛋嗎？根本沒有必要為了一隻貓讓自己挨子彈。

“斑……過來……剛才做的很好……”他的表情平靜下來，聲音帶著讚賞，用手指輕輕颳著貓的下巴，觸著它的鼻頭，搔著它的下巴。

剛才面對一大堆貓頭人，齋藤堅決不交出貓，瞅準機會，朧貓子彈一樣跳起來砸在領頭人身上，以自己的身軀牢牢壓住抓撓對方的貓臉，給了齋藤逃跑的空隙。

齋藤嘆了口氣，“無法保證一定逃得掉啊……”

話是這麼說，他的表情和聲音都很鎮定，清澈寧靜的眼睛沒有半分激動，雨水順著頭髮往下淌。

“走吧，也許他們已經追來了。

一起回去吧……”齋藤扶著樹站起來，輕輕摸摸朧貓的腦袋，抱著它走路，而它仰著臉看著，喵的叫了一聲。

它想，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也許因為雨大水冷，竟然覺得這溫暖如此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斑的語言，參照夏目友人帳第一季第六話，另外還致敬了《全金屬狂潮》第一季第六話

☆、萬有引力　八

……

齋藤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

“我的斑呢？”齋藤第一念頭就是找朧貓。

他的呼吸平緩穩定，腹部傳來麻痺的感覺，眼睛半開半闔，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在病房裡。

按照計劃……如果真的能完全按照計劃，那麼自然無需擔心。

沖田舒舒服服坐在摺疊椅上，吃著熱騰騰的章魚燒：“這是醫院門口買的，味道不好。你想吃嗎？

我們接到通知的時候，你已經在動手術取子彈了，沒人見到你的貓。

對了，我的小虐也沒了，不過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一直以來，沖田飼養的寵物要麼瘋要麼死要麼不知所蹤。

“我暫時吃不下東西，我怕它們會從肚子上的洞漏出去。”齋藤勉力一笑，說了個笑話。

“齋藤，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哪一個童話故事嗎？唔，其實大部分童話我都不喜歡，不過《快樂王子》是其中之最。”沖田繼續吃他的丸子，“把自己的紅寶石，藍寶石，黃金都贈送給別人，覺得那是自我犧牲的美德，說到底是為了自我滿足罷了。自己變得和要飯的乞丐差不多，還滿心歡喜覺得太好了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