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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月明星稀,風朗氣清。
魔禮壽躺在地上,身首分離,雙目圓瞪,面容猶帶不甘之色,已然氣絕身亡。想來剛才那一聲慘叫是他發出來的。
楊戩手提銅刀,擺出防禦架勢站立。他的衣服幾乎成了破布條,勉強掛在身上,白皙勻稱的身軀肉隱肉現,不,是若隱若現。他離魔家兄弟最近,受罡風衝擊也最嚴重。雖然有九轉玄功護體,衣服卻仍然糟了殃,看起來很狼狽。
與他遙相對峙的是魔禮青與魔禮海,魔禮紅手捂右胸,面色慘白地斜坐在旁邊,顯然是被楊戩刺傷了,不便動手。
大營已經亂作一團,營門方向火光沖天,隱約能看見風火輪在轉動,也不知哪吒雷震子二人在那裡折騰出了什麼動靜。倉空不由得微微苦笑:讓他們兩個吸引注意力,還真是成功——只可惜弄巧成拙,反而耽誤了我們殺掉魔家四將,人算不如天算。
“楊道兄,我來助你。”
木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魔家兄弟急忙回身防禦,可惜已經晚了。
寒光乍起,轉瞬之間化作怒濤銀浪,自魔禮紅背後席捲而來,將他頭顱吞沒。魔禮紅失了混元珍珠傘,又如何抵擋?銀浪散去,一柄雪亮的吳鉤劍停在半空,月色下還能看到熱血從劍上滴落。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李白的詩句在倉空腦子裡迴盪,魔禮紅萎頓在地的無頭屍身、停留在半空的吳鉤、滾落塵埃的頭顱、走近的木吒、天上的明月構成一幅俠客行畫卷。
木吒面無表情,走過來將吳鉤劍拿起,與楊戩並肩而立。若是再換上一襲白衣,倒真有幾分後世燕趙遊俠的感覺。
我怎麼不知道木吒也可以這樣酷……倉空暗自嘖舌。
魔禮紅實在倒黴。若按修為論,即便他沒有混元珍珠傘,身上帶著傷,也不該一照面就被殺。可木吒是從糧倉方向過來,恰好在魔禮紅身後。當時魔禮紅的注意力都在楊戩上,被木吒攻其不備。而且木吒先聲奪人,又在氣勢上壓過魔禮紅一頭。種種條件之下,才導致了魔禮紅被秒殺的結局。
一道流光掙脫了水火花籃的束縛,直接飛往岐山方向——是魔禮紅的混元珍珠傘。
這個動靜打破了沉寂的局面。魔禮青、魔禮海雙眼通紅,齊齊怒喝:“殺我兄弟,怎能與你等鼠輩干休?!”說著,他們就要發動法寶。
“咄!”
楊戩搶先一步動手了,右手握拳,拳上金光流轉,轉眼間就到了魔禮海面前。魔禮海下意識用風火琵琶去擋,這個舉動正中楊戩下懷。風火琵琶本就不是以堅固著稱的法寶,而它的對手則是運起九轉玄功的人形法寶楊戩。
四弦一聲如裂帛,琵琶弦同時斷裂。隨後喀嚓聲起,玉石琵琶被打了個粉碎。
拳勢未衰,楊戩眼看就要打中魔禮海。
但是風火琵琶畢竟給了魔禮海一絲喘息的時間,他藉著楊戩拳力抽身後退,躲開了這一擊。
銀浪滔滔而起,連綿不絕,其中有光華亮起,一條霜雪白龍矯越飛騰,踏浪而來,勢不可擋,正是吳鉤劍。
“哼,豈會讓你再得逞?”
魔禮青冷哼一聲,手中青雲劍已然遞出,黑風劍氣中帶著絞殺擾動的法力,橫空出世,攔住銀浪白龍,似風壁,如黑索,纏纏綿綿,將吳鉤劍牢牢束縛在其中。
“喝!”
楊戩就在旁邊,扭身又是一拳砸出,金光耀目,將青雲劍的劍氣擊碎。他的拳頭擊打在青雲劍側面劍身,震得魔禮青法力停頓了那麼一個剎那。
一個剎那看似很短,對於修士生死交戰已經足夠。木吒與楊戩配合得親密無間,見此情形趁機發力。沒了束縛,吳鉤劍劍勢復起。魔禮海還欲再躲,兩道玉清神光乍離乍合,交織成一片燦爛,擋在他後退的路上。霜雪般的劍光傾吐而出,將魔禮海一分為二。
韓毒龍、薛惡虎!他們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倉空看到玉清神光,方才注意到那裡站著兩個大活人。說來也奇怪,今晚月色明亮,以他修士目力,竟然沒有看到他們,神識中也下意識忽略了兩人。
“奇怪,我怎麼都沒注意到那裡有人?”
黃天化在旁邊小聲嘀咕,顯然跟倉空有同樣的疑惑。
地上殘破的風火琵琶忽然飄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動修復完成,然後化作一道流光,飛向西岐封神臺。
天道為了招打工仔也是蠻拼的,連法寶都管修……倉空嘴角抽動著,又忍不住哀悼起還未謀面的趙公明同志——被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