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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放,“子受小兒區區凡夫,膽敢插手仙家事宜,自詡上帝之子,跟那個射天的武乙倒真是如出一轍的狂妄。”
雲中子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玄鳥就是三足金烏。”
“休要提及此事,商湯是自認的祖先,跟我族半點關係也無。”陸壓臉色驟然轉為鮮紅,原本含笑的眉目緊繃起來,焰光在眼中閃爍,語言中不自覺地帶上幾絲怒氣,“殷商王室冒認我父為祖先,四時祭祀卻都給了昊天上帝,這還罷了。此次子受小兒竟敢如此對我,真是欺人太甚!”
屋內突然有些熱了。
“道兄莫生氣,我提起這個並非為了激怒你。”雲中子伸手輕拍著陸壓肩膀,以示安撫,“現在正到了你報仇的時候,殷商冒認祖先、敗壞你家族名譽,也該受個教訓。”
陸壓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房間裡的溫度恢復正常:“道兄這句話怎麼說?”
“你身為堂堂天庭東君,兩教三商封神榜一事,不會不知曉吧?”雲中子反問回去。
“那又如……”陸壓本來猶帶著幾分餘怒,話說到半截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玉清聖人看來已有了計較。”
“不錯,截教與殷商糾纏太深,看上去教運興盛難擋,實則……”雲中子住口不語,頗有深意地看了陸壓一眼,又道,“這世上哪裡有長盛不衰的王朝呢?”
陸壓瞭然輕笑:“道兄說的是,若殷商氣運果真已衰,我自然也要順應天數。只是天心難測,陸壓愚鈍,尚未看出成湯頹勢何在,請道兄指教。”
雲中子伸手在空中虛虛地比劃了一下:“氣運如人,衰敗之前,反有大盛,此乃‘迴光返照’之相,如今成湯基業便是如此。”
“我竟不知,道兄對於氣運之道也有研究?”陸壓抓住雲中子在空中亂晃的那隻手,放在自己膝頭,輕輕摩挲。
雲中子也不介意陸壓的小動作:“氣運之道,飄渺難測,我哪裡搞得明白?剛才的話都是掌教師尊說的,想來錯不了。”
“氣運有衰就有盛,不知此次龍興應在何方?”陸壓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腳下,“可是在此?”
“非也。”雲中子搖了搖頭,翹在腿上的那隻腳向遠處一指,完全沒有仙人形象,反倒像個鄉下妖怪,“在西方。”
“‘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通天教主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正是如此,可惜碧遊門下多在朝廷為官,想要脫身出去,難吶!”雲中子嘆息了一聲。
“想來天數更迭,自然有一番殺伐劫難。屆時道兄若有需要,儘可找我前去相助。”陸壓轉過頭去,認真地說,“我知道殺劫之苦,稍不留神就有殞命劫厄。你我相識千載,我定然全力護你周全。”
雲中子坐起身來,髮髻自動束起,斂容看向陸壓:“道兄……”
“壓父、母、兄、叔盡喪於殺劫之中,孑然一身久矣。如今好不容易與你結交,這是自然的。”陸壓衝他笑了笑。
雲中子訥訥無言,房間內再度陷入沉默,氣氛有些凝滯,嫋嫋香霧都彷彿飄散得慢了起來。
“道兄,我們說太遠了,且回到現下來。”陸壓打破了寂靜。
“怎麼說,你難道真要跟我成親不成?”雲中子也試圖輕鬆氣氛。
陸壓意味深長地拍著雲中子的手,眨了眨眼:“哈哈哈,這個嘛……未嘗不可。”
“談談正題吧,若說只是子受下旨,我們不理會、或者將其作為笑談就罷了。”雲中子說,“可最關鍵的,並不在此。”
“不錯,”陸壓介面道,“昔年商湯起兵伐桀,多寶道人就曾率截教弟子相助。從此以後,碧遊門下多在殷商為官。殷商借碧遊宮穩定統治、南征北戰,碧遊宮借殷商傳教收徒、延續法脈。為了讓他商朝氣運綿延,多寶道人還特意尋來夏朝失傳的九鼎調御之法,傳授給歷代商朝太師,命其與商帝共同使用。”
雲中子臉上多了幾分譏諷:“源頭還不是大禹姒文命,此人有大功德,也有大私心。他不但想讓自己號令天地,也希望自己的子孫萬代也擁有與自己一樣的能力。於是他就鑄成九鼎,內含九州河山氣運,九州地域內,有言出法隨之效。”
陸壓道:“子受派的巫祝定會帶來他寫的婚書,那上面有九鼎之力,可以貨真價實地讓我們倆的神像氣運相連,呈婚姻之相。”
雲中子沉吟片刻,緩緩道:“為今之計,只有捨去神像。究竟如何去做,還要著落在那兩個童兒身上。”
正文 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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