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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君帝鴻固然了得,只可惜是前朝天庭太子,失勢已久。有太師在,寡人對他們自然不懼。”
“不是老臣不放心陛下,實在是……”聞仲略一踟躕,還是把那件昔年舊事翻了出來,“先帝武乙之鑑在前,慘劇歷歷難忘啊。”
帝辛聽到聞仲這話,回想著宮內典籍記載,心裡也有些餘悸。
帝武乙,乃是帝辛曾祖父,為人狂悖自大。他曾製作偶人曰“天帝”,與偶人博弈,命人替偶人落子,勝利後對偶人動刑以嘲笑上天。後又以皮革制囊,囊中盛血,懸掛於樹梢上,仰天拉弓射之,囊破血出,若上天泣血,武乙笑曰:“;都說天道難違,其實天有何可懼,還不是被朕神箭射傷!”。
後,帝武乙赴黃河遊獵,途中屢有射天之舉。終有一日,天色驟變,烏雲中降下暴雷霹靂,文武群臣眾目睽睽之下,將帝武乙擊成焦炭,當場死亡。那年,朝歌方圓百里盡皆大旱,顆粒無收;東夷又復起兵叛亂,一度侵擾至淇水東岸,距離朝歌不過數十里。
“好在老臣師尊金靈聖母親赴天庭,向昊天上帝求情分說,才讓朝歌天時恢復正常。”聞仲輕捻白鬚,雙眼微閉,似是回憶似是感慨地嘆息道,“隨後,老臣便被派來朝歌,輔弼先帝文丁擊退東夷大軍,化解一場浩劫。”
“然而東君、雲中君非昊天上帝也;寡人亦非先帝武乙也。”帝辛英武的臉上透露出天家血脈的驕傲,“況且當年碧遊宮來的太師喪於南蠻戰場,先帝武乙身旁沒了庇護,才有這般慘劇發生。如今寡人身邊有太師相助,何懼之有?”
“陛下所言有理。”聞仲點了點頭。其實帝辛能下旨賜婚雲中君,說明他早已同意此事,剛剛只不過是出於謹慎、提醒一二罷了。
“湯祖昔年起兵伐夏,天下諸侯響應,遂有了如今殷商與八百諸侯共治九州的情況。”帝辛緩緩道,一字一句間帶著極大威嚴,“然而時過境遷,除卻北伯候一家外,八百諸侯多為蠅營苟且之輩,只顧自家利益,棄王命於不顧。朝廷號令難行、權威日降,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是以寡人即位後,便訂下削藩之計。八百諸侯,皆以四大諸侯為首,欲打擊諸侯,也需從四大諸侯入手。故寡人先親率大軍征討東夷,以成湯武力震懾東伯侯姜氏,再示之恩寵,娶姜氏之女為王后,恩威並施下,徹底收服東伯侯姜桓楚。”
“其後寡人尋些錯處藉口,將親善西伯侯、南伯侯的幾路小諸侯一一滅掉,作震懾之用。”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若論源頭,成湯先祖還與東君有些血脈關係。寡人下詔賜婚,實質是令我殷商祭祀神明凌駕於荊州本土的雲中君之上。如此,荊州萬民欲祭祀雲中君,便需將東君一併祭祀。長期以往,他們心中自然存著殷商神明,也就存著寡人這位上帝之子,不生反意。鄂崇禹縱然起了不臣之心,也難以違背民意。”
聞太師連連點頭,雖然他早已聽過帝辛的削藩計劃,還是忍不住為這位他一手帶大的陛下感到欣慰:“陛下聖明,老臣真是佩服。”
“太師為成湯操勞三朝,才是寡人的楷模。”帝辛笑道。
他說得不錯,太師聞仲與此前的歷任殷商太師都不同,如今已歷三代帝王。以前的太師,都將凡間視作畏途,新王登基時匆匆而來,捱到那人駕崩後匆匆而去,不肯多呆一天,平日裡以閉關清修為主,絕少干涉政事,免得多沾染紅塵是非。
而聞仲來此後,卻每日上朝,兢兢業業地處理軍政大事,得到滿朝文武的交口稱讚。更令截教修士傻眼的是,文丁駕崩時他居然主動給通天教主上書,請求留在朝廷繼續輔佐下一任新王帝乙,帝乙駕崩時也依法炮製,請求輔佐帝辛。
在朝廷做太師本就是截教修士唯恐避之不及的倒黴差事,只是礙於通天教主法旨,不得已而為之罷了。如今有人自願頂缸,大家自然高興,攛掇通天教主答應了此事。聞仲也因此在截教中博得一個好人緣,結交了許多朋友。
“陛下不必多言,在朝為官,是老臣的追求,也是老臣的修行。”聞仲道,“老臣如今修至天仙境界,與為官做事不無關係。”
“哈哈哈,不論如何,還是辛苦太師了。”帝辛沒太聽懂聞仲的意思,只好這麼接道。
崑崙山,玉虛宮。
青峰渺渺,飛瀑浩浩,有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七級白玉臺階繞山而上,曲曲折折,直入雲靄深處。
雲上峰頂,便是闡教祖庭玉虛宮,恢宏壯麗之餘,自有一番仙家氣派,遠非朝歌王宮可比。
“數千載前,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