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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記憶力算是不錯的。在他逃離CCG後,過去的某些片段便時不時地閃現在頭腦中,一點點拼湊成形。
比如,在每次洗腦之前都會讓他大量進食,緊接著便是場痛苦的手術。所以有陣子青木涼介的食慾並不好,面對食物甚至會覺得反胃。
再比如,即使是養母來訪,少年也要偷偷地在袖子裡藏把利器,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沒有理由的準備。養母是他最親的人,可青木涼介很難記住那個女人的名字和臉,腦子裡存下的大概是類似於商品標籤一樣的東西。不過,雖然記不住臉,可是記得住味道,那是一種混雜著喰種氣息的人類的味道。於是那個最熟悉的味道被標明瞭“養母”。
擁有喰種血脈的青木涼介是分的出喰種和人類的味道的,但是一開始CCG對他的戒心很重,直到後來被慢慢接受時才偶爾被允許和搜查官們一起出任務,不過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真正的大事不可能在那個時候用到他。
所謂的洗腦教育,在少年逃離CCG後仍在“折磨”著他。
“雖然你身體內一半留著喰種的血,可是你是站在人類這方的,你不能拒絕CCG。”
“……我想知道,如果以後世上除了我以外的喰種都消失了,我對CCG……這個組織,還有用處嗎?”
“當然有用啦。不說這個,你看,你在這裡永遠不會為食物發愁,我們甚至還可以為你仔仔細細地清理好你要食用的屍體,你完全不用像外面的那些喰種一樣偷偷摸摸地生存,我們可是預設了你的呀。”
“拜託你,請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能把我們看的這麼功利,CCG可是為了全人類而奮鬥的。”
“……”
*
青木涼介作為候補生的日子說實話還是有點長的,除了沒日沒夜地被迫學習無聊的理論知識,就是汗流浹背的身體鍛鍊,日復一日,他心中覺得這輩子還算圓滿(圓滿是別人告訴他的)卻沒來由覺得空虛……沒有搭上幾條人命呢。
在學校的他,什麼時候誕生了想要殺戮的念頭呢?
CCG內部還是比較和平的,所以外界遠比青木涼介想象中要來得兇險,除了人類,還有虎視眈眈的同類。喰種雖說身體比常人強大,但總體來說是處於弱勢的。總數上尤其明顯,再加上這個社會是由人類主導的,所以喰種只能在夾縫中小心翼翼地活著。
可天真的少年毫不介意地在外面亂晃,在此之前他已經受過超越身體極限的訓練,在反偵察這塊也運用地爐火純青,於是相當輕鬆地避開了許多死亡flag,順帶吃了幾個同類。他的養母告訴他,獵食人類會受到嚴重的懲罰,獵食喰種卻不會被怎麼樣,而且還有機率進化。
“涼介?”在青木涼介剖開他捕獵到的第一個人類時,一個陌生的男聲在獨眼喰種耳邊響起,這是他第一個屬於人類的新鮮開胃菜,被人打攪正覺得非常不爽,於是少年面露兇相,赫子如同警告般不停地震顫,他像是蓄勢待發的響尾蛇般緊緊盯著陌生男人——這傢伙看上去沒幾兩肉,身邊也沒有手提箱,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卻一點也不害怕自己。
陷阱?
“你是……青木涼介,青木澤的兒子,對吧?”男人問道。
獨眼喰種收起赫子,打量了男人一番,又警覺地聞了聞對方的味道,這才說道:“是的。”
“你爸爸經常和我提起你呢,你這是怎麼了,無家可歸嗎?”男人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青木涼介,無視了他那惡鬼般的眼睛,十分鎮定,“我叫嘉納明博,和你的父親青木澤有些交情。孩子,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去名片上的那個地址找我,你肯定會用到它的。”
青木涼介一聲不吭。
“怎麼了?不相信我嗎?”嘉納明博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沉默著結下了男人的名片。在嘉納明博轉身離開的時候,少年忽然乾巴巴地問道:“青木澤,他是……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個啊,”嘉納明博笑著搖了搖頭,“一時很難說清呢,等到了我們都有空的時候我會好好跟你說的。”
*時間轉為青木涼介抱著藤原楓狂奔*
在很久以前就期望過廝殺的日子,然後這種生活果然如他所想到來了,但是獨眼喰種早就覺得非常累。他幫醫生拐帶和掠奪了很多實驗品,兩人在不久之前約定的是一百五十人,而他現在抱著的這個人類正好是最後一個。
青木涼介是個大罪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