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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解除了催眠，清醒過來的湯姆自然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臉上一陣羞惱，如同餓狼般地狠盯著哈利。

哈利的話說得意味深長，在場的人誰會不知？偏偏他譏諷歸譏諷，臉上卻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相信他所說的話確實是出自真心。

“你是誰？”出乎眾人意料，湯姆居然很快平靜了下來，輕聲詢問。他飛快地掃過哈利華貴的袍子和領口的徽記，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

哈利看到盧修斯兩人掩飾不住的驚訝神色，這才想起他們更熟悉暴虐殘酷的黑魔王，而不是學生時代的湯姆。其實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湯姆先是級長，後是男學生會主席，很得教授們的喜愛，偽裝能力當然不會太差的。

實體化以後，湯姆先向盧修斯示好，後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果然，十六歲的他理智尚存啊。

“你好，湯姆。我是哈利，哈利？波特。”

書房裡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然後湯姆慢慢開口：“我聽說過你……你剛才說我沒辦法迷惑住德拉科？這可不對，”他看了略顯緊張的德拉科一眼，輕蔑地道：“小少爺的煩心事就是你——和他一樣大卻優秀得多的哈利。”德拉科不是金妮，他沒有對湯姆講過哈利的那些“驚險迷人的往事”，所以…湯姆還不認識命運的宿敵嗎？

他似乎覺得德拉科蒼白的臉色愉悅了他，惡意地模仿道：“哦，湯姆，為什麼哈利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好的？為什麼我總是離他越來越遠？為什麼他更喜歡那個金毛討厭鬼，而不是我？…真是幼稚的抱怨，但我……”

“住口！”德拉科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裡全是冷意。

“…瞧，‘高貴’的小少爺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只要我想，一定能夠讓他奉獻上我所需要的靈魂。”彷彿被那樣凜冽如霜的姿態刺痛，湯姆尖厲地說道。

德拉科的心沒有因為湯姆的話而動搖。他終究還是成長了，踩踏著任性無知的過去，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成長為光華閃耀的鉑金貴族。

“我，確實比不上哈利，那又如何？”德拉科輕聲質問：“我是純血巫師，從出生起就認為自己最高貴，又有爸爸媽媽的疼愛，總能夠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認識哈利以後，我才知道自己不過就和養在馬爾福莊園裡的孔雀一樣，每天無所事事，自鳴得意。”盧修斯著急地想要說些什麼，斯內普教授阻止了他。

“如果，如果我是哈利，生活在那樣的麻瓜家庭，也許都活不到今天，”德拉科的眼裡閃過一絲羞愧，但很快就恢復了堅定的神情，盯著湯姆坦露自己的心事：“是的，我比不上哈利。我做不到包容那樣的親戚，我也沒有辦法像哈利那樣承受住巨大的壓力，哈利選擇的那所學校我更考不上……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裡，也許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哈利第一次到馬爾福莊園作客之後，德拉科就磨著盧修斯拿到了對於哈利過往生活的調查。那天他做噩夢了，他不想捱餓，不想被肥豬當做練習拳擊的道具，最不想的是，被周圍所有的人厭棄排斥。不被任何人喜愛的那種心情，即使只是想想，也讓德拉科驚懼萬分。

“但我在前進，”德拉科仰視著湯姆，卻讓湯姆感覺自己如同螻蟻一般被踩在腳下：“我做不到哈利做到的事，但我能做到其他的。我是一個馬爾福，只要我想，就能比很多人，比你，站得更高。不，我現在就比你站得更高了，自稱無所不能實際頭腦空空的湯姆。”不得不說數日來的相處讓湯姆在德拉科面前缺乏威懾力。

此刻，德拉科蒼白的臉頰上染滿了激動的潮紅，這番言語突如其來，又讓人震撼，每個人都彷彿不認識一樣地打量著他。尤其是盧修斯欣慰難言，如果換個場合，哈利毫不懷疑這位滿心驕傲的父親會失態地抱住德拉科瘋狂誇獎。

“我，我……”這才發覺吸引了全部的視線，德拉科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細不可聞。

站在旁邊暗暗護著他的傑瑞德藉機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嘲笑道：“剛才不是很有氣勢的嗎？這麼一會兒就腳軟了？太沒用了！”

“你才沒用，討厭的金毛！”條件反射之下德拉科說的話又變成了小孩子吵架，讓期待著更多驚喜的眾人哭笑不得。

臉紅著乾咳一聲，德拉科看著臉色忽青忽白的湯姆：“之前你看上去只是一個日記本，但我從沒有把你當做一個物品。我喜歡和你交談——幾乎是無話不談了……”想到湯姆之前惡毒歪曲他們談話的內容，他微一蹙眉就面無表情地宣佈：“你背叛了我，我們不再是朋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