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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便只笑道:“哪裡就有你說得那麼誇張了?我與他也只見過幾面罷了。只是他武功甚高,對我又不吝於指點,每每我與他相處皆有所得益,因而我每日都去綠竹巷見他。”
林平之眼中光芒一閃而過:“如此說來,大師兄你對那位前輩定是十分尊敬了。”這話說得可是極有水平:他眼見令狐沖與那陌生人以平輩之禮相交,卻稱其為“前輩”,無形之中便將那人輩分抬高了一層;他想知道令狐沖對那人是否只有敬佩之情,卻只問這尊敬有多深,先一步將令狐沖對那人的感情定了位。
果然,令狐沖沉吟一番,說道:“自然。我與他雖算不得深交,然而此人出神入化的武功與睥睨天下的氣勢實在令人景仰。若我日後離了華山派,定當拜入他門下。”
入了華山派一年,林平之對武林之事也算了解了不少,當下便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各大門派的訊息。只是他歷數了江湖中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卻不曾發現有哪個門派的掌門如那人一般年輕;少林武當就更不用提了。除非……
“……嵩山絕頂一戰後不久,任我行走火入魔而死,之後便由現任教主東方不敗掌權。此人年紀甚輕、執掌魔教時不過二十幾歲,然而其雷霆手段眾多,在短短十餘年內便將魔教勢力壯大為從前數倍;其武功亦是高深難測,實乃世間少有的鬼才。幸而此人並無與傾覆正教之意,實乃武林之大幸……你們在外面若遇上魔教中人,若對方不曾行惡,便不要與之起衝突;當然,也不能讓魔教小瞧了我華山派弟子。”
嶽不群對眾弟子的囑咐浮現在腦海中,林平之不由打了個寒噤——若按年齡,豈不正好相符?當即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令狐沖再怎麼“邪”也不會與魔教教主攪到一起去的。“大師兄,我當初在福建也習過琴簫,雖然不如那位婆婆與前輩精通於此,倒也懂得一些。總歸行船無聊,不如,我教你?”
“這……”其實令狐沖對音律並不十分感興趣;但東方不敗已經將簫和曲譜都送來了,自己若不學上一學也說不過去。於是點頭答應:“好罷,你可別嫌我笨。我只會弄刀舞劍,這風雅之事實在非我所長。”
林平之聽他應得勉強,打趣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去船尾罷。若大師兄吹奏出‘鬼哭狼嚎’之曲、驚擾了師父師孃,那便不妙了。”令狐沖聽他這般說,低頭笑了笑:“如你這般年紀,本該開朗活潑一些的。你能與人說笑,我便放心了。走,我們就去船尾‘鬼哭狼嚎’一番。”
林平之心道:家仇未報,我如何活潑得起來?只是在你面前,我無需顧慮太多罷了……
當真教了對方,林平之才知道令狐沖那句“風雅之事非我所長”的確是大實話。即便他對令狐沖心存愛意、覺得對方的一切都是最好,此刻聽對方吹簫,心中也不自覺地生出些嫌棄之意來。終於,林平之再忍不住,抬手接過令狐沖手中的洞簫,笑道:“大師兄還是歇歇罷,你再吹下去,說不得師父師孃要將我二人趕下船去了。”
嘴唇觸到吹口,林平之覺得那裡彷彿還留著對方的溫度,不由得臉一紅,忙偷眼去瞥對方;幸而令狐沖還在自我埋怨中,並未注意林平之的反應。看著對方窘迫的模樣,林平之只覺得這樣的令狐沖很可愛,不由得笑了笑……
看著並肩坐在船尾的二人,嶽靈珊將手中提著的一壺涼茶換了手,嘟了嘟嘴:小林子天天和大師兄在一處,都沒有時間搭理我了……哎呀,難不成正是六猴兒那小壞蛋拜託大師兄多多佔用小林子的時間,讓我不能和小林子一起玩耍?
想到這裡,嶽靈珊便想叫林平之過來;然而她看著那兩人一個教、一個學,面上皆是平日少見的笑容,終究只張了張口,不曾喊出聲來。
算了,大師兄這些日子不痛快、小林子又天天心事重重,他二人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我怎能去打擾他們?更何況來日方長,我和小林子總有機會獨處的……嶽靈珊是少女心性,此刻想到愛戀之人,便是面頰微紅、嘴角含笑。正想著,便聽一人道:“小師妹,這麼大的太陽,你在外面站著做甚麼?快進船艙裡去罷!”
嶽靈珊見是陸大有,想到先前的猜測,頓時氣道:“你這死猴子真是一肚子壞水,以為把小林子支開,我就會每天來陪你了?哼,我再也不理你了。”一跺腳,轉身進了船艙。
陸大有被這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我怎麼一肚子壞水了?林師弟愛去哪裡是他自己的事,與我有甚麼干係?但他見嶽靈珊當真生氣了,忙連聲喚著“小師妹”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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