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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休怪田某手下無情。”
令狐沖沒有答話,只是面無表情地再度提劍。
於是田伯光便下了狠手,舉刀向著令狐沖右肩劈了過去;然而就在他的刀離令狐沖肩頭兩寸時,一道劍光突然閃過眼前,角度奇詭、直取田伯光眉心。這一劍來得極快,若他不收手,即便刀鋒碰到對方衣服、也勢必會被劍貫穿了頭部。田伯光無法,只得退後。
田伯光不信邪,再度向令狐沖當頭劈過;這一劈用上了九成力,他自信以自己的力道,定能將令狐沖手中兵刃震落。不想令狐沖根本無意格擋,反倒以劍向田伯光的右腿下刺。田伯光的刀固然快,但令狐沖的劍卻更快!
田伯光迅速收回刀,向左閃身避過。這之後,無論他起何攻勢,令狐沖的劍就跟著他變化,而且每每都比田伯光快上幾分。終於,田伯光被逼到崖壁之前、再無可避;待他刀被擊飛,才終於明白:令狐沖之所以敢用這不要命的打法,不是因為自己不殺他、而是因為自己根本殺不了他!
到了這一刻,令狐沖面上才終於有了淡淡的微笑。
前一夜他得風清揚傳授獨孤九劍總訣與破刀式,口訣雖蘊含繁複變化,然而他記憶甚佳、又對這不含拘束條框的劍法大感興趣,幾個時辰也領會了大半。今日他與田伯光相鬥雖不曾用盡全力,卻也見識了這獨孤九劍的高明之處。
令狐沖再度抬劍劈下——這一劍最終沒落在田伯光身上,只是落在了石壁上、與田伯光相去不過幾寸。劍鋒撞擊石壁的瞬間,竟激得那岩石龜裂,一時間塵土飛揚。
不過一夜,令狐沖的內力自然不可能有甚麼大的飛躍;能以劍能將岩石撼動,便只有一個可能……田伯光抬眼看面前之人,那雙眼睛看似寂靜如同死水、卻透出些利芒來——果然,對方已企及人劍合一的境地,儼然是化為了一把利劍。憑其劍氣之利,要撼動巖壁又有何難?
至此地步,田伯光知道自己再無獲勝可能,當即萬念俱灰、噴出一口鮮血來。待他心神微定,才道:“此次不能請你下山,田某便命不久矣。令狐兄,你若要尊師命來殺我便動手罷,至少能給田某個痛快。”
令狐沖知道勝局已定,便早早收了劍;此刻見田伯光面色頹然、當真生了尋死之意,卻是冷笑了一聲:“你想尋死儘管去死,何苦用話激我。”這話真是大出田伯光意料之外:“令狐兄何出此言?”
令狐沖轉過身去,平靜道:“你自知再難勝我、又想讓我隨你下山,因而以死相逼、要令我心軟。哼,你是死是活與我有何干系,我豈會因你至師命於不顧?”
田伯光本對有令狐沖惺惺相惜之意,以為對方待自己亦是相同;不想令狐沖卻說出這般絕情的嘲諷之語來,當即勃然大怒:“他奶奶的,你、你……”想要破口大罵,然而想到對方的確是贏了賭約、自己本就理虧,便也作罷。只是他被令狐沖這一氣,那尋死的念頭早給扔到了九霄雲外:“田某不是甚麼正人君子,為了保住性命說不得要使些陰謀詭計。令狐沖,你可當心罷。”拋下這樣一句話,田伯光便提了刀怒氣衝衝地下了山。
見對方憤怒離去,令狐沖反倒舒了口氣。方才風清揚只在一旁冷眼看著,此刻開口道:“你對這小賊還很講義氣。”
令狐沖知道風清揚已看破自己的用意,笑答道:“昔日他在徒孫手上吃癟,卻是以德報怨、於我重傷之時多加照料,這人情我必然要還的。既然離他毒發之日還剩一月、那便有生機可尋,他想尋死本是不該。現在,他心中對我存有怨恨,定是想著如何暗算我、將我弄下山去,再不會動尋死的念頭了。”
風清揚搖了搖頭:“你故意激怒他,就不怕他反撲而來報復於你?”令狐沖答得自信滿滿:“他功夫不如我、陰謀詭計又勝不過我,怕他做甚?”隨即拜倒在風清揚面前:“多謝風太師叔授徒孫獨孤九劍,日後我定會將這劍法發揚光大。”言下之意,卻是希冀風清揚將剩下的劍訣也教給他了。
風清揚轉向山谷,面色沉沉,說道:“這獨孤九劍,我本不想教授於你的。你在山洞內學習劍法、修煉內功,我都看在眼裡,若論記憶與變通能力,的確是個習武奇才。然而你體內真氣屬激進陰邪之流,劍招變化中又多是些毒辣的招式,我雖不能讓這獨孤九劍就此失傳,卻也不願將這劍法授予戾氣大盛之人……”
令狐沖靜靜起了身,沒有反駁。風清揚說的是大實話,他本就不是甚麼正義俠客;對於實話,他從不多加辯解。
風清揚回頭,在令狐沖身上打量一番:“只是……我觀察過你與你師弟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