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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毒物在船上;師姐一時不察,便被毒蛇咬了腳踝。”
令狐沖一驚,忙追問道:“然後呢?”江湖中人少有人敢去招惹五毒教之人,只因其下蠱用毒之法太過奇詭,對方若有心加害,便是防不勝防。他與嶽靈珊一起在華山長大、尚有一定情分,如今聽聞她遇險,自然心中焦急。
不知想到了甚麼,林平之竟然微笑起來:“後來?當然是毫無大礙了。師父著人為師姐允出毒血、又使內功加以救治,自然解得劇毒。可是那自告奮勇為師姐允毒之人一時不慎、將毒血嚥下腹去,自己竟也中毒了……”
說到此處,令狐沖已然明白事情原委。看著不遠處並肩而行的一雙少年,令狐沖笑道:“原來。這麼不經大腦的事也只有陸師弟做得出來,他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了。”他原本還覺奇怪,林平之生得俊俏、又是嶽靈珊喜歡的性子,怎會讓旁人鑽了空子去?這下他的疑惑算是解了。但凡女子,大多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是一心為自己、甚至奮不顧身。林平之心思不在嶽靈珊身上、對她太過冷淡,實在比不得陸大有對嶽靈珊的無微不至。
想到此行目的,令狐沖不禁嘆氣道:“我還以為‘嶽掌門的女婿’早已是你囊中之物,待你們到了福州定要論及婚嫁之事,因而特意趕來想向你提前道喜。不想,這‘喜’竟是泡湯了。”
怒火猛地燃起,林平之不由停住了腳步。好容易下定決心戀上不該愛之人,對方對自己一片心意絲毫未察不說、還天天想著把自己推給別人,任誰都要生怒了。當即沉聲問道:“大師兄就那麼希望我能娶師姐?”
“自然。若你二人喜結連理,我怕是最高興的一個。”林平之聽得連連皺眉,只恨不得扯住對方衣領質問一番;然而他抬眼側視,卻見令狐沖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喉間不由一哽——他知道那落寞是從何而來了。“師父對你可說是恨意深重。大師兄可曾想過,若我當真與師姐成親,從此必將與你為敵?”
令狐沖嘆道:“我只願你好。從前小師妹一腔少女心思全在你身上,成親之後自會為你在師父師孃面前美言幾句,對你將來大有裨益。”
雖然不喜這個話題,但林平之也瞭解到令狐沖這番心思純是為自己著想;心中怒氣頓時全消,當即笑道:“大師兄對我這般好,我還要師姐做甚麼?我有大師兄就足夠了。”
令狐沖只當對方是玩笑,並未放在心上;但林平之這句話卻讓他想起了昔日的光景,不由淡笑,低聲說道:“我只對值得我善待的人好。林師弟,你一直信我已讓我很感激,那日你來追我又以血為我止渴,我當真是……立時死了也覺值得。”興許是二人經歷過生離死別、思念愈加刻骨,這些讓他他羞於開口的話如今也能明白講出來。
從前令狐沖對林平之固然好,卻只是言行中透出來的關心,從未像現今這般將心思明白道出;林平之聽了,只覺喜不自勝。當然,他可不會將令狐沖這話往別的方向上想;在他看來,令狐沖是要細水長流來“磨”的,若這人因為一兩件小事就突然開竅,那才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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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打擾那對小情侶,林平之與令狐沖便尋了酒樓對坐相談。酒過三巡,林平之道:“說起來,大師兄所求倒是比我要更單純些。我習武是為報得家仇、光耀林家門楣,大師兄你習武,卻是隻為了‘武’。”令狐沖將酒杯擱下,笑道:“你倒是知道我的心思。人說‘一劍既出寒九州’,我只盼有朝一日自己能至此境界,再不做他想。”
我當然知道你。若為武學,你連正邪之分、旁人言語都置之不理;將來你若為自由,怕是連已有的權勢也可拋下。——這樣的一個人,想將他永遠束在身邊,何其艱難!
然而……若是自己這個能讓令狐沖另眼相看之人都做不到,旁人怕是更加留他不住。至於女子?林平之在心中冷笑,男婚女嫁雖為世間常態,但令狐沖這人行事豈可用常理度之?要這人安居一室、娶妻生子、從此退隱江湖,只怕比登天還要更難些。
正想著,忽聞一聲朗笑,已有個人立在了桌旁。只聽那人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田某與令狐兄還真是有緣!不知令狐兄可願讓田某坐下同飲?”林平之臉當即黑了:這也是極讓他頭疼之事——究竟是自己心思太過敏感,還是令狐沖這人就是有吸引男子的特質?
令狐沖對田伯光倒是沒甚麼惡感。先前他要來福州尋人、田伯光亦是要來福州尋他的老相好兒,二人便一路同行;沒有了“名門正派弟子”的頭銜束縛,二人相交倒也投契。此刻令狐沖見了田伯光,不由淡笑道:“坐罷。我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