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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帶來的震撼可是非同小可。令狐沖心中一驚,傾了茶盞、被茶水燙了手也渾然未覺,怔然道:“林師弟他……他竟然被人殺了?”
嶽不群冷笑:“你自己下的手,輕重如何豈有不知之理?”復又嘆道:“平之素來信任於你,不想今日竟遭你毒手。幸而上天垂憐,讓他撿了半條命回來……”
此刻令狐沖腦中甚是紛亂,時而擔心林平之的傷勢,時而又責備自己不該離開林家老宅——有那許多人窺伺辟邪劍譜,他本該留在林平之身邊相護對方才是。若林平之真的有什麼閃失,自己對不起林家夫婦的囑託不說,他自己又豈能原諒自己的疏忽?
嶽不群接下來說了甚麼話令狐沖全然未聞,只待廳內話語之聲歇止,才起身扶住劍柄:“二位既然要在下給個交代,那便如閣下所願罷。你們是要一個個上呢,還是一齊來送死?”若是在平常,令狐沖言行本不會這樣狂妄;然而現在他擔憂林平之,只想速戰速決、而後去察看那人傷勢如何,便將謙和並禮節通通拋至九霄雲外了。
雖然對方殺害了同門,然而“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從來都是正教不齒之事。當下樂厚與狄修交換了眼色,便踏前一步:“曾有魔教弟子在江湖上揚言道,你一出劍即可橫掃千軍。是言過其實、還是名副其實,就讓在下領教一番罷。”
論內力積累,他遠勝令狐沖;論劍招修煉,他亦是比令狐沖多上許多年頭。如此,怎會敗於對方之手?更何況,驕者必敗!如令狐沖這般狂妄自大,豈有不敗之理?
然而,待二人真的交上了手,樂厚才發現事實與自己所設想的實在相去甚遠。令狐沖招招後發先至,攻人破綻、取人要害、封人後招。自己若想取勝,只有以劍招為掩護、以掌擊之。然而若行偷襲之事,又豈是名門正派所為?
樂厚在手臂著力、欲以力道壓之,然而令狐沖出劍極快,幾招將他攻勢避過,劍尖便朝向了他的咽喉;任樂厚如何躲避,對方劍尖亦是隨後而至。眼看就要血濺五步,令狐沖卻猛地撤了劍,淡淡道:“前輩不仗著內力深厚出掌偷襲,晚輩自然要投桃報李將這人情還了。”
樂厚吁氣,只覺背上已是一片冷汗、內衫早就溼透。他行走江湖多年,從未給人逼至如此狼狽的地步。現在他是相信了,令狐沖敢於這般驕傲狷狂,正是因為他有值得狂傲的資本!
出得福威鏢局,狄修湊向樂厚耳邊,低聲問道:“我二人可還要留下查上一查?那姓岳的可是說了,辟邪劍譜是令狐沖偷走的。”
樂厚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可看見方才嶽不群說林家小子被砍傷時,令狐沖的表情如何?那驚訝和擔心可做不了假。方才令狐沖與我對劍之時也是心神不屬,怕也是擔心林家小子的傷勢。能夠擔心至此,若說他會偷拿辟邪劍譜,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樂厚此言不偏不倚,極是公正。然而狄修昔日在華山受過林平之與令狐沖的羞辱、又誤會二人有染,此刻聽了樂厚所言,不由生出了歪腦筋,日後給那二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
“令狐沖人呢?”這是林平之醒來的第一句話。
嶽靈珊在一旁守了好久,見林平之醒來,極是喜悅;然而聽了對方的問話,不由面色一僵,硬邦邦地扯開話題:“小林子,這兒是福威鏢局。我爹爹有事去尋你,恰好見你昏倒在老宅院落之中,便將你救了回來。你現在還覺得疼麼?”林平之搖了搖頭,強撐著坐起身來:“我沒事了,多謝師姐關心。令狐沖呢?我有話與他說。”
嶽靈珊先前聽嶽不群說過,是令狐沖盜了劍譜、又在林平之背後偷襲將其砍傷;只是她曾親眼見過這兩人的親密無間,自然對這話將信將疑。如今聽林平之對令狐沖直呼其名、連“大師兄”都不叫了,不由心驚,慢吞吞地說道:“嵩山派之人來找茬,大師兄正應付那些人呢,等下我就去喚他過來。”猶豫片刻,終於是將心裡話說出了口:“小林子,大師兄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林平之一怔,待反應過來對方是何意思,面上便浮現出奇怪的笑意來:“幸好,師姐你比起師父來、更像師孃一些。”嶽靈珊被這話弄得大惑不解,正欲追問,便聽林平之道:“我知道,此事不是大師兄所為。我雖不曾看到是誰下的手,但我受傷時大師兄早就出門去啦。我要見他,只是有話對他講罷了。”嶽靈珊聽他如是說,當即舒心地笑道:“你信他就好,我這便去前廳尋他。”
眼見嶽靈珊出了門,林平之眼神立刻寒了下來,雙手緊緊攥住身下的床單、似要將這布帛撕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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