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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就看著他,走到櫃子前,開了櫃門,不過奇怪的是,最光陰站在那裡半晌,竟是遲遲沒有動作。
綺羅生看著靜靜站在那裡的背影,心裡忽然有點不安穩了,因為他想起來,那個東西……還在櫃子裡……
正當他幾乎是坐立不安,已經站起身來想要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吱呀一聲響,櫃門被關上了,最光陰也拿著那瓶藥轉過了身來。
看他的樣子,十分沉靜淡然,不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綺羅生算是鬆了一口氣,退後一步坐回到地毯上。
若是被最光陰看到在自己夢裡出現的那個人戴的狗頭出現在櫃子裡,無論如何他都會起疑心的吧。
綺羅生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將它放在了最隱蔽的高層。
最光陰拿著那瓶藥一步步走過來,然後跪坐到綺羅生身前的地毯上,看著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太久沒有用過了,所以都忘記了放在哪裡,明明是在最底層的第三格,害得我找了好久。”
聽到最光陰這話,綺羅生也愣了,怎麼會?前幾日自己還整理過櫃子,而且自己收拾東西一向都很有數,最底層第三格放的是一些武學書籍,自己再糊塗也不會這樣亂放……
可是看著最光陰的眼神也無法認為他是在說謊,蹙眉想了良久,才勉強得出一個或許是小蜜桃無聊給自己碰亂了的結論,但事實上這個結論也不太靠譜。
正當綺羅生在懷疑畫舫中是否進了外人時,最光陰已經掀開了他的袖子,一點點往他已經有些青紫的手臂上擦藥酒。
綺羅生並不覺得很疼,倒是最光陰看著,嘆了一口氣,道,“我昨天睡得那麼沉麼?你應該叫醒我的。”
綺羅生聽出他話中的意味,淡淡一笑,道,“是我自己想事情入神了,也就沒有管這麼多了。”
最光陰聞言也笑了,“是在想我麼?”
綺羅生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回眼看他,總覺得那笑意裡已經沉澱了一些東西,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只是一個晚上,怎麼就相差地這麼大?綺羅生有點懷疑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但現在什麼都看不出來,也不能直接問出來,於是他也只是笑了笑,道,“想過你,但並不是全部。”
最光陰側眼看他,目光裡漾出一些意義不明的東西,“還有誰?”
綺羅生倒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問題上窮追不捨,皺了皺眉,想究竟該怎麼回答他,卻不料他這麼一猶豫最光陰目光就有點變了。
“若是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本意也不是想要干涉什麼,只是好奇罷了。”最光陰這麼說道,但他的臉色儼然已經出賣了他。
綺羅生到沒有想到最光陰在這點上比老狗更加敏感,有點無奈地笑了笑,靠近了他些,反手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除了你,還有我自己啊。”
這句話一出口,最光陰也是愣住了,他回過眼對上綺羅生微笑的眸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半晌,臉上泛出一點點可疑的顏色,輕聲道,“我又沒逼問你,你幹嘛解釋?”
聽到這樣的話,綺羅生愈發覺得他可愛了,只是笑,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最光陰有點走神,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飛到哪裡了,就是不回眼去看綺羅生,手上擦著藥酒的動作也開始互輕互重了。
綺羅生有點想笑,可是他看著最光陰姣好的側臉,眼色忽然又變得安靜了下來,眼眸裡開始有什麼東西氤氳積澱,似乎是看到了很久之前的幻境,眼眸有些迷濛了。
有些神使鬼差地,他就這麼湊過頭去,在最光陰的側臉上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的吻。
那麼柔,那麼輕,就好像一片被微風吹落的花瓣在臉頰上擦過,然後留下一片緋色。
最光陰整個身子都僵直了,瞳孔也驟然收縮,時間似乎就凝滯在那一刻。
綺羅生也屏住了呼吸,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最光陰的反應,香爐中的煙還在緩緩蔓延而上,將室內氤氳出一片溫暖微醺的氣氛。
綺羅生這次只是開了個頭,但是結局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就當他被最光陰猛地一個翻身壓倒在地面上的時候,他腦海中還殘存著如何該哄害羞小孩的念頭,而此刻,這些都不需要了。
最光陰緊緊扣著他的手腕,就這麼低頭看著他,銀色的馬尾和鬢邊的碎髮垂落下來,拂在綺羅生頸項間,微微發癢。
那個金色的瞳孔中的光是比任何一次綺羅生看到的都要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