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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把我送到最昂貴的貴族學校讀書,用那些讓我引以為豪的身份、地位和財產助長我的傲慢。16歲我就上了哈佛,沒下多少功夫,卻從來都是第一名。父親對我百依百順,從來不會違拗我的任性和自私……總之,我就是這麼長起來的。”
傑克嘻嘻哈哈地嘲笑了卡爾一頓,把最想問的埋在了心裡。
你的母親呢,卡爾?
“保羅,再開快一些,別慢慢吞吞的,這輛車可不是效能低劣的老牌賓士。”卡爾縱情大笑,“我迫不及待想讓傑克看看我們的莊園了。”
拉夫恰回過頭,露出一個瞭然的、寵愛的、不動聲色的笑。他以前一直擔心,才二十三歲的卡爾總是與那幫大亨混在一起,對美國的政治金融指手畫腳,也變得暮氣沉沉、老氣橫秋。謝天謝地,傑克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卡爾少爺總算有一些年輕人應該有的活力了。
精明如拉夫恰,他早已看出了他們家少爺和這位來自三等艙的年輕人的關係。但這又有什麼呢?現在不是流行這個嗎?再說,卡爾少爺還年輕,兩人至少在十年之內不用考慮結婚生子的事情。就算結了婚成了家又怎樣?
傑克在泰坦尼克號上舍己為人的表現就足以敲開上流社會的大門了,況且還有卡爾少爺為他保駕護航。
少爺是個冷靜精明的人,決不會頭腦發熱一時糊塗,他做出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總之,在拉夫恰看來,眼前的道路一片光明,繁花滿布。
也許,他忽視了鮮花下面的致命荊棘。
不起眼的荊刺,會讓長途跋涉的旅客,雙腿鮮血淋漓,身心疲憊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萊昂納多娃娃
☆、在路上(修,前幾章也有修)
“喂,卡爾,霍克利家的莊園到底有多大?我們在車道上飛馳這麼久了!”
卡爾側過頭,手從下面探過去,搭在傑克膝蓋上,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摩挲。
“渴了還是餓了?”
“嗯……我六點鐘就起床了,哪像你們不勞而獲的剝削階級,把午飯當早餐,下午茶當晚飯,夜宵當正餐……”傑克空出一隻手,拍著癟癟的肚子,滿臉不情願。
“好,那我們來點‘上午茶’吧。”卡爾優美嚴峻的側臉因為閃閃發亮的黑眼睛而柔和了。
驅車行至一個拐彎處,車道突然收窄。滑溜溜、白燦燦的楊樹和樟樹的枝幹猛地竄到眼前。崎嶇的枝幹在上空幾乎觸在一起,形成扭曲的擁抱,彷彿高高的教堂拱頂。幾叢蝦紅色、深紅色和淺粉色的杜鵑,以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之勢,努力向車道上蔓延,又被無處不在的柵欄和剪刀擋在它們應該的位置。
“停車。”果然效能良好,這麼快就剎住了車。
卡爾推開門,不由分說把傑克拉下來。
“拉夫恰,你和保羅先回去。”前排的兩人頷首,毫不多話,驅車離去。
“來。傑克,這邊。”
對於探險一向感興趣的傑克很快反客為主,拉著卡爾向小徑深處跑去。
就像車道突然收攏一樣,雜草叢生的幽深小徑突然拓寬。
現在呈現在傑克面前的,是一條平坦的白色石子路,路的盡頭,是一座小巧精緻的木屋。雕花鐵柵欄彎曲成美妙的幾何圖案,咖啡色的屋頂就像用剛烘焙好的巧克力餅乾搭起來的。躡手躡腳第走進去,從寬闊的長條狀玻璃窗向外看,森林,花木,所有的景色,都像被框在一張巨幅油畫裡。
“打住,不要氾濫你的藝術家靈感。想看風景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更好的地方。”卡爾拽著傑克向裡走。
傑克不得不承認卡爾是正確的。
一張四角渾圓的柳條編織的木桌,幾把半圓形的圈椅,椅子上歪放著看上去柔軟舒適的靠墊。
最重要的是,桌子上,幾個玲瓏的瓷碟上——
布丁,柑橘果醬,麵包,未啟封的葡萄酒……
傑克搶過一個,咬了一大口。
“加了乳酪、浸過白蘭地的葡萄乾、咖啡粉和杏仁的麵包,味道怎麼樣?”
傑克來不及回答,甚至點頭的時間都沒有。
“塗一層果醬試試,正宗的巴西柑橘果醬。”卡爾拿起一塵不染的餐刀,在一片面包上仔細抹了抹,將隱形的灰塵抹去,又切下一塊麵包,挑了一點塌上,遞到傑克嘴邊。
等傑克吞下面包,卡爾用一把小而鋒利的銀勺,舀起一塊爽滑柔嫩、晶瑩剔透的布丁,伸到傑克嘴邊。他從來都是被人服侍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