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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覺得喉嚨乾啞，說不出任何話來。

“請皇上成全”。胤禩臉上的笑容退去，滿臉認真，跪了下去。

胤禛看著眼前跪下去的男子，緊緊捏著拳頭，防止衝上前去問他為什麼，心裡明白，那個原因不是他能承受的，他不敢問，也不能問。胤禛深深吸了口氣，開口：

“你決定了？”

“請皇上成全。”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朕，答應你。”說完，不再看眼前的人，轉身快速離去。

“四哥。”有點慌亂的腳步被身後的聲音制止，胤禛站住，卻沒回頭。

“四哥，保重！”溫潤的聲音一如往昔，沒有絲毫後悔。胤禛感覺眼眶一熱，緊緊捏著拳頭，落荒而逃。

看著前面快速離去的身影，胤禩依舊跪在地上，看著前面的身影消失在長廊拐角處。四哥，再見了。現在，我已不是你弟弟，你所有不可以的藉口我都幫你掃除了，只有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我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了。馬上，很快的，只要……只要我死去，你口中的血緣至親就不能是你拒絕我的藉口了。胤禩笑了，不再是以往虛偽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八哥”。身後的聲音讓胤禩回過神，站起來轉過身去。

“九弟。”

“八哥，你這是何必呢？”胤禟嘆了口氣。

“　意到濃時怎忍舍；情到深處無怨尤。”胤禩淡淡的說道。“九弟，這次恐怕要連累你了。”

“八哥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再說，為這愛新覺羅的名號累了一輩子，丟開它，反而覺得輕鬆。”

胤禩笑了笑，最後轉過身，看了眼那人離開的方向。四哥，來生再見。

雍正四年

胤禛在養心殿批改奏摺，吳書來慌慌忙忙走了進來，躬身來到他身邊；小聲稟報道：

“皇上；，阿其那去了。”

胤禛手一抖，墨汁滴到奏摺上。

“皇上，這是他臨死前寫的。”吳書來將一封信遞上，信封上寫著皇上親啟，胤禛接過，

“下去吧。”

“奴才告退。”

待吳書來退下，胤禛有點顫抖的開啟信，

“愛新覺羅胤禛：

生氣嗎，這樣稱呼你，呵呵，可是我卻很高興，不是皇上，不是四哥，是胤禛，我一個人的胤禛。我要死了，真高興，這一生太累了，一直在追著那個人的背影。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讓我掛在心上的，我老了，早已經記不清了。也許早在四歲時在花園裡，那個人一聲清冷卻溫柔的‘小八’，就那麼一聲，就讓我貪戀了一生。你恨我吧，應該的，你應該恨我的，畢竟是我把你最敬愛的二哥拉下太子之位，並把你最疼的十三弟圈禁，逼得你不得不捲入奪嫡的鬥爭中。可是我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只有那樣，你才會時刻把我放在心上。既然不能愛，那就恨好了。胤禛，這輩子，我們早已不是兄弟，下輩子，我們的血緣不會再有關聯，這樣，你便沒有‘不能愛’的理由了吧，呵呵。胤禛，現在的我真的很高興，終於到了最後一刻，馬上，這一生就要完了。胤禛。小八在來世等你。

阿其那留”

胤禛看完信，手無力地放下，喉嚨哽咽，　“小八……”再無任何話語。

雍正十三年

躺在床上，胤禛知道自己就快要去了。聽著周圍啜泣聲，笑了起來。不禁又想到那個人，那個任性的男人啊。胤禛抬起顫悠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裡，放著一封信，一封字跡早已化去的信。那個人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的東西，捨不得丟啊，呵呵，原來自己真的捨不得。

“弘曆。”

“阿瑪！”一個二十多歲的親年男子紅著眼眶跪在胤禛面前。

“待朕走了，恢復你八叔九叔的宗籍，放了你十四叔。”

“阿瑪，你……兒臣遵旨”弘曆看了一眼閉緊雙眼的胤禛，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那個人，明明不捨得，當年卻任性地要求離開。真是個傻瓜，以為離開了愛新覺羅這個姓，就不再是愛新覺羅家的人了嗎。胤禛閉著眼，想著那個人，浮起一絲微笑。

“你是誰？”

“我是你四哥，你要叫我四哥。”

“四哥。”

“真乖。”

…………

“愛新覺羅胤禛。”

“我是你四哥，你要叫我四哥。要娶福晉的人，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