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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初始,赤い夜
金紅色,鋪天蓋地。
白色的空間內。試驗檯上的儀器,無一不折射出狂熱的光芒。
濁雜粗重的呼吸來自一名淨雅的清美少女——黑色的發,黛綠色的雙瞳,緊抿的唇洩露出男子一般的剛強。她死死地盯著試驗檯,緊張中透露出一絲希冀。
“淌月小姐……”身著白色工作服的男子踱到她的身側,溫和地扶了扶她的肩,“請彆著急。輕井澤家的基因工程……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被稱作淌月的少女側過頭,默默的感激從眼底愀然溢位,她微微挪動唇,出口的嗓音卻是意外的成熟:“感激不盡,直人先生。”
而被稱作直人的男人只是略欠了欠身,唇角輕巧地彎起:“My pleasure。(我的榮幸)”
然後便和少女一同注視著試驗檯,久立不語。
“為什麼……對這個孩子這麼執著呢?”忽然,直人自言自語般地開了口。
“……他不是六條慊人的孩子。”沉默了幾秒,淌月才幽然答道,“但是六條良田那老頭子篤定他是,還答應我,只要將孩子留給六條家,就還我自由之身。”
“他們不是得到流螢了嗎?”直人擰眉,但神色中更多的是興味。
“哼,螢螢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女孩子,這對於覬覦淌月血脈情如饕餮的六條家來說,尚難滿足。”撇嘴,淌月半眯起鳳眼,“越是行將就木的大家族,就越是貪戀力量。”
“呵……棲遲會答應麼?”輕笑,直人不重不輕地丟下這個問題。
猛地皺眉,淌月的眼中劃過一絲尖銳的堅定。
“他不會知道的。”閉眼,復睜時更是堅定,“棲遲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只會知道——這個孩子在被懷上的五個月的時候,就從這個世界……永遠消亡了。”
“好。我會幫您到底的,淌月大小姐。”直人再次欠身,耳朵卻靈敏地捕捉到,從實驗室大門外傳來的摩挲聲。
“秀一,進來吧。”
聲音猛地停滯,接著,門板縮入兩側的牆內,房外的男孩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內,手足無措。
“爹地,你太過分了!”鼓腮幫,約是6歲的男孩惡狠狠地瞪了直人一眼,接著帶著難掩的好奇,小心地瞟著淌月。
淌月失笑。
“好漂亮的孩子。直人先生,這……”
“犬子秀一,讓大小姐見笑了。”雖是這麼說著,直人的臉上卻盡是自豪之色,“秀一,這便是淌月一族現任的繼承人,也是我們的宿主——淌月流。”
“哦。”略顯冷淡地應了聲,男孩將視線掠向高處的試驗檯,漂亮的深紫色雙瞳中,難以言喻的驚訝。
“爹地,那是什麼啊!”
“秀一,不要過去……!”
然而直人的制止並沒有達效,男孩不管不顧地衝向試驗檯,此時幾部大型儀器恰好射出粗壯的水柱,巨大的衝力使他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倒向試驗檯,更糟地勾到了連線小型儀器與高壓電路的導線,導線又掃落了一瓶奇特而巨大的試劑瓶——
“秀一!”
險險地用手撐住試驗檯,男孩靈巧地翻身,右腿急迅地踢向由上砸來的試劑瓶——
令人目呆的怪力直接將試劑瓶連著纏上的小型儀器,破了大理石磚的限制,踢入不知幾米深的地底下。
大人們囧了。
試驗檯上,躺在某未知溶液中的嬰兒睜開眼,淺黛色的眸子好奇地看著男孩。
“啊。小少爺醒了呢,恭喜大小姐——兩年的搶救成果,總算沒有白費。”
恢復淡定的直人極其紳士地扶了扶鼻樑上的無框眼鏡,輕淺一笑。
但是下一刻,他的偽紳士臉孔,盡數破裂。
“哇——爹地!我就說你為什麼一直忙著呢——原來是在和這個大姐姐生孩子呀!”
童言無忌,老爹顏面僵硬。
“爹地!我好喜歡這個弟弟啊,他叫什麼名字?”
童言又無忌,老爹囧然無盡。
“爹地!那秀一以後是不是要叫這個姐姐媽咪呀?”
童言再度無忌,老爹淚流滿地。
奔淚啊!他兒子竟然以一嘆三詠的調子陷害他!!
“大小姐!請原諒犬子對您的瀆語!”一手撫胸,單膝點地,直人急忙打斷男孩的荒唐言語,卻是不卑不亢地低頭。
“沒關係,童子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