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閉嘴！本少爺說不要，就是不要！”

隨手將手機往身後一丟，渺小之物從高處急速下降，在下方的交道上碎裂成齏。

將雙手插入腰際的口袋中，細碎的灰紫發擋住少年的雙眼，卻顯得黯淡而狼狽。

過往的路人從來不會因陌生者的失意而佇足側目。匆匆而過，過而匆匆。

灰紫發少年不知沉默了多久，直到衣角被輕輕地拉扯，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自他的下方傳來。

“Excuse　me。”那個聲音帶著日本人特有的詭異英文腔調，卻意外的好聽。

灰紫發少年驚愕地低頭，對上一雙比墨玉還要溫潤晶瑩的雙瞳。

那澤碧綠，藏在大片血紅的薔薇之間，更顯璀璨。

“大哥哥，你需要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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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少年開始堅信，他最近，絕、對是走背字了。

而這種想法，在聽到那句“啊嗯”之後得以確認。

“嗯，謝謝。”甕聲甕氣地低聲說了句，瞬小心地掙了下。跡部也很順勢地鬆了手。

“感激不盡，回見。”繼續低著頭，瞬打算直接掉頭就走，卻被跡部一把抓住了手腕。

“啊嗯，本大爺有準許你離開嗎？”

暗自翻了個白眼，瞬忽然有了種抽嘴角的衝動。

唐懷瑟這個傢伙……

“本大爺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身後的聲音讓瞬一怔，話語不自覺地湧出雙唇。

“沒有！”

（……我說瞬少年，為毛乃每次都能用如此篤定的口吻蓋著彌彰捏=　=）

“啊嗯，為什麼不抬頭？”跡部走到瞬的身側，瞬立即別過頭去，錯開跡部的視線。

“呃。昨晚落枕了。”煞有其事的口吻。

……你落枕了還能將頭側向轉動90度啊！跡部無聲地吐著槽，空閒的那隻手撫上了眼角的淚痣：“…你是……”

“我不是！”

瞬篤定地否認著，忽的感到手腕上的勁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手以迅雷難及的速度固定住他的頭，隨後眼前一閃，灰紫發少年折過身來半蹲著與他平視，灰紫色的眼瞳跳躍著耀眼而美麗的光澤：

“果然是你，冒失的小鬼。”

啊——喂！那個形容詞是怎麼回事啊！

避不了，瞬索性正視了回去，目光岑靜。

“是你，唐懷瑟。”

啊嗯，怎麼搞得好像才認出他一樣？！跡部不可避免地糾結了。他再一次覺得，眼前的人，相當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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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英國倫敦，霧夜——

站在他眼前的小孩，眼睛如同汪洋的湖水一般潤澤……總之，很順眼。

紫灰髮少年這樣想著，隨即開始正視孩子的整張臉。

然後無可避免地皺眉。

很漂亮的孩子。不過重點卻是——滿臉頰的凌亂口紅印。

該說西歐人太開放了，還是……這也算賺錢的一種模式？

不自覺地掛上譏肖的神色，跡部半蹲下身，掏出手帕細緻地將孩子的臉擦拭乾淨，然後將手帕塞到孩子的手中，一語不發地扭頭欲走。

“大哥哥，你真的不要花嗎？”乾淨的聲線持續傳來，讓灰紫發少年不耐地挑起眉。

“啊嗯，真是太難看了。”再回頭，灰紫發少年的眼中已是清晰的蔑視，“這一招對本少爺無效。你還是省點力氣用在別人身上吧。”

——什麼？

孩子愣愣地看著他，似乎難以明白。

“像你這樣的孩子……”收起尖刻的語調，灰紫發少年似是忽的想到了什麼，帶上了深深的無力與愧怍，“……對不起。”

一定是家境困窘的孩子……才這麼做的吧？

聽管家說，某些地區有貧窮卻漂亮的賣花女，會用‘讓人親吻臉頰’作為附贈品，來銷售她們的花朵從而達到謀生的目的。（扇子我亂編的=　=。）

孩子的眼中流淌過什麼，快的讓灰紫發少年來不及捕捉。

他抬起蓄起淚水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灰紫發少年的衣角，示意其蹲下。

這讓灰紫發少年怔愣了一剎，但還是很迅速地俯下身來：“抱歉，我……”

“噗——嘩啦——”

孩子猛地擠壓手中的大捆薔薇，幾根強壯的水柱向上噴出，濺了灰紫發少年滿臉滿身，讓他徹底的傻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