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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沉默了片刻，然後望著天空說：“我每晚都在看那顆星星，它一天天慢慢接近著代表教皇的那顆明星，而後者也因此而一日日黯淡下去。只需要幾晚，星星與星星重合，那就是我的機會！”

“你有把握嗎？”

“我撒加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撒加把目光從天空中收回，一雙藍色的眸子也變得血紅。

這句話沒那麼恭敬了。加隆想，這是應該的，他的哥哥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成為他人的僕從？！

如果可以的話，加隆真想哈哈大笑。他的理想也應是撒加的理想：就算想要君臨世間，也不會向別的什麼東西搖尾乞憐！

果然，黑影幽幽地說：“如此說來，對我你也在等待時機吧？只要能有所把握，就會一腳將吾等踢開，自己稱霸這個世界……對嗎？”

蒼白頭髮的撒加對此不置可否。

“呵呵呵……”

那團黑影的笑聲如同雷擊般刺激著加隆的耳膜。

“區區一個人類，若未得到吾等為你種下的卡奧斯之心，你有什麼資本與諸神對抗！你打敗卡伊諾斯只是僥倖，但也展現了你的力量；吾等看中你的力量，在你的魂魄中種下卡奧斯之心，這就是神對你的恩賜！對於這種恩賜，你理當心懷感激！”

“是嗎，如果說我這個人類很弱小的話，”撒加垂下眼簾，“克洛諾斯大人，躺在冥界深淵只有尋求人類幫助才能脫身的神祗……該怎麼說呢？”

撒加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的髮梢還帶著一絲藍色。加隆知道，他的哥哥正在努力保有那麼一絲清明的神志，也只有這樣的神志才能令他對遠古的大神說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

“的確，”黑影般的神祗喃喃道，“在你看來，我們只是互利的合作關係，這種關係脆弱得很，隨時都能崩塌……不過……”

黑影向加隆的方向停頓了一下。

“你的弟弟睡著了嗎？”

撒加沉著應對：“他中了我的幻朧魔皇拳，現在當然已沉沉入睡。”

“入睡了，”黑影的聲音試探道，“那麼在他耳邊說的話，他能夠聽進去吧？”

“沒有用的。中了我的幻朧魔皇拳的人，聽不見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或神的命令與蠱惑。”

“無需蠱惑，吾等知道，他是你的弱點。”

“……”

黑影離開了撒加的身體，化為了一個人形：“只要卡奧斯在你心中一天，你就永遠得不到自由，除非死才能令你解脫！而你的死只能讓你的弟弟步上你的後塵，你也無法拯救他的性命！這是吾等對你的詛咒，也是你不得不幫助吾等的籌碼……然而，只要向吾等宣示忠心，吾等自可以將大地賜予你，你的弟弟也能得到應有的庇護……撒加，一切都看你的選擇。”

“看來卡奧斯之心還未到徹底成熟的時刻，吾還不能在世間停留太久……”那個身影逐漸淡去，“吾明日會再來，繼續聽你的答覆。”

黑暗散盡了，卻只是時間之神妨礙因果的開始。

……

“卡伊諾斯蠱惑了阿斯普洛斯，雙生子中先被黃金聖衣選中的那個，果然成為了尚未打響的聖戰的祭品。”

第十三章、

“你都看見了嗎？”撒加的髮色恢復了正常，就連性格也好像重新換了一遍。

加隆從魔拳的束縛中掙脫，開口便問：“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忘了。”

短短兩個字，撒加鎮定得令加隆感到可怕。

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撒加被一個東西控制了，而且居然還被控制了很久……

為什麼會不知道啊！

“為什麼不告訴我！”

撒加卻反問道：“你不是已經看出我心中的陰暗面了嗎？”

這的確是加隆曾說過的話。被關入斯力奧海岬時的他就是這麼質問兄長的：“撒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善良，你的心中也存有惡念……”

然後這句話成真了。

加隆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並立刻矢口否認：“你說錯了，我……沒這麼想過。”

他頭一次說謊時舌頭打了個結，說的話也沒那麼順溜了。

屋子裡的空氣凝滯了一陣，直至撒加緩緩開口道：“加隆，你真的以為回到這裡就能改變未來的軌跡嗎？”

“你是什麼意思？！”

“我每天都在看星象，為了能成為合格的教皇，我有很多事情需要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