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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迴圈中一路翻滾著向前，孩子們都長大了。

“沉沉，這次新年禮物你想要什麼？”病房的床頭前，身量拔高了不止一點的青年嘴角含笑的問道，另一個更顯高挑的青年正用飛快的手法削著蘋果，帶出了一連串的殘影。

“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

“我想看錶演，看動漫COSPLAY表演。”

“……”那是什麼東西，兩人的眼神交匯，表情俱是茫然。

“道具我都準備好了，跟你們很襯的，要不是我不能去，才不會便宜你們呢，被美女表白了可要記得感謝我！”

“……”

“洛寧，有人找你，人在會客室，你自己去吧。”李奶奶這幾年操心的事兒少，人又恢復了些精神。

“你好……”青年的身體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僵在了原地，隨即開始了不正常的顫抖，“呵，呵，哈哈哈——”

“這麼多年也沒放棄嗎？你們真得很盡心啊！這麼想要……我的命嗎！”

……

當羅以諾和沉沉趕到的時候，場面早已陷入了僵局。

“認祖歸宗？”門外的兩人頭一次知道人類的臉可以扭曲到這種程度，即使用手捂住了，還是有無數的情感碎片從指縫間掉落下來，痛苦、悲傷、絕望、和瘋狂，而更多的則是深入骨髓的冰冷殺意，“真是笑話！在你們對我……對伊……做了這些事之後，怎麼還會以為我會答應這種荒謬的要求？”

“繼承人死了？哈，全死光才好呢！”他的視線中帶著最惡毒的詛咒，“連我一起，所有人都去死吧！”

“沒死，”說話的人不顧旁人的阻擋，直接放上了最重的一顆籌碼，“伊銘沒死，還在本家。”

“……”

“想見他嗎？當初那個為了讓你逃跑，自願留下來阻擋追兵的孩子，那是你父親當年特意為你挑選的影子吧，在那一批孩子裡，他的資質可是最優秀的。可惜了……咳，想見他嗎？只要你肯答應，我就做主把他還給你。”

“沒死……” “沒死。” “還活著？” “活著，活的好好的，沒病沒殘廢。”

青年直楞的眼神半晌才向門外的兩人投來。

“洛寧哥哥，你要走嗎？”

青年沒有說話，但是向門外移動的腳步卻直接作出了回答。

“對不起……還有……再見！”風帶來的喃語漸漸消失。

“拆遷？我們這兒附近沒聽說要蓋樓啊？搞什麼拆遷？啊，石老闆，看好這塊？所以要我們搬走。不，我老婆子老了，不走，哪兒也不去，又不是要支援政府建設。不搬，這兒是我家，住著我孩子，我不走。”

接下來的畫面一片混亂，老人受傷住了院，羅以諾和沉沉全陪在了醫院裡，連長久不見的阿飛也出現了，帶著滿身再也去除不掉的血腥味，眼神暴戾猙獰：“這種人，幹掉不就好了。”

“奶奶知道會生氣。”

“那就別讓她知道。”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不收你的錢，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嗎？”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盯著他，一刻也不放鬆，直到確認對方真得放棄了剛才的打算。

“我有別的方法，要一起來嗎？”溫和的笑容裡隱藏著惡獸。

半個月時間，他們倆跑了很多地方，石老闆在市裡、省城，鄰省的勢力分佈、賭場秘窟、情婦小蜜，還有背後的靠山都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證據也收集了不少。但他們沒有輕舉妄動，反而耐心的分析這些人渣的敵對勢力裡，哪些人可為他們所用，又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與目的。

在謹慎周密的計劃下，他們的目的圓滿達成，石老闆一夥被一舉成擒，連他們的靠山都被搬倒，孤兒院終於保住了。

可當他們志得意滿的回到醫院，看到的只有滿臉淚痕、雙目紅腫的沉沉和再也不會睜開眼睛朝他們微笑的那個人。

“這就是你的好辦法！”阿飛狠狠地將比他高出許多的青年擊倒在地上，“我……我……”

“為什麼要生氣？”羅以諾似乎不太理解，痛楚在黝黑的大眼裡一閃而過，轉瞬便化為一片死寂，“我們不是已經成功了嗎，用不會惹她生氣的方式。”

“那又有什麼用？她死了，生不生氣又有什麼關係？因為你的計劃，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著！”暴怒的阿飛說出心中積蓄已久的痛苦。

“啊，她死了，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羅以諾面無表情的重複著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