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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來,床邊已經有人準備了乾淨的東赤衣服,想來是司勝的吩咐。
隨流抓了抓頭,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十分舒適,連從窗戶縫裡透進來的陽光都帶著慵懶的感覺,他站起身來,走到與臥室相連的一間小間去洗漱,然後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這才來到大廳。
他一出現,頓時被一個老管家和一群女僕圍繞起來。
“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找我。”老管家說。
“有什麼活要做就來告訴我。”
“公子想吃東西嗎?現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主人吩咐過要多做蔬菜。”
……
隨流初次來到司勝的侯爵府,突然受到了主人一般的擁戴,感覺很不適應。
然而這府邸裡所有人都很清楚司勝的性向,也很清楚隨流是司勝的什麼人——隨流早在昨天酒樓裡吃飯的時候就把臉上的遮臉布給拿掉了。到了司勝的地方,他很放心,不會因自己的臉遭到什麼追殺——常年的通緝犯身份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一眾管家奴僕都是相當有眼色的,這樣一個美人,司勝必然獨佔還來不及,看這兩人的互動,似乎也是互生情愫,再從清河副官那裡一打聽,才知道這位就是讓司勝在兩年前肅清一切亂七八糟的性關係的功臣。
老管家低著頭,偷偷瞄一眼隨流的相貌身條,微微點頭,嗯,的確有這個資本。
然而,隨流被“確定身份”之後,就來了後遺症。
所有的人對他都是有求必應,那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隨流感覺比自己在公爵府邸的時候過得還要奢侈。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跟他過分親近,聽說這位美人性向是正常的,只不過被侯爵大人給拐帶了而已,哪個女僕敢上前去惹這個緋聞啊。
於是隨流左顧右盼,被隱隱地孤立了起來。
司勝早晨起來之後就開始跟清河、當地知名的靈魂術士以及自治領代表團談話,老管家的口音複雜,隨流聽又聽不太懂。他在一間大房子裡苦悶無聊,簡直想要殺個個把人洩憤,又顧及這是司勝的家,最後還是老管家最有眼色,把他領到司勝藏書的書房去了。
看書是消磨時間的最好方法。
胡亂地翻書消磨一上午之後,隨流在書架的角落看到了司勝的家史。這是一本泛黃的厚厚的書籍,有些地方有燒灼或缺損的痕跡,大約是經歷了戰禍。
隨流熟讀歷史,對司勝家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家算是官宦世家了,從司勝爺爺家的時候就是參加過東赤建國戰爭的戰將,後來舉家遷往利採,然而司勝的父親卻因利採的農民起義獲罪,全家自殺殉國,司勝成為孤兒之後被格鬥王江洛給救了。
不過這本書上記錄的更詳細,隨流仔細看下來,知道不少司勝家沒有在歷史書中提到的事情。
隨流小時候呆在帝國苦修院,生活苦悶,日子無聊,吃不到喜歡吃的東西,玩不到玩具,最後還被剝奪了七情六慾,被壓著參加各種黑暗的靈魂術士實驗,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慘了,可是看了看司勝的童年,隨流覺得自己應該算是挺幸運。
司勝的不幸要從東赤曆法伊都46年開始,那時候東赤的第二代皇權已經實行鐵腕統治有一段時間。
東赤10年和13年間,騎士聯盟、靈魂協會這些組織紛紛成熟,國家對他們十分忌憚,為了儲備軍事力量,皇家開始慢慢增加稅收,到了伊都二世的時候,稅額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很顯然在建國戰爭已經結束46年的當時並不是上上之策,其中對農民徵收重稅這一點更是動搖了國之根基,當年又有天災,於是那一年在利採就爆發了農民起義。
司勝的父母即使再有軍事才能,也抵擋不住民眾的憤怒,他們將戰事拖了三年,利採主城被起義軍圍困長達一年,城中彈盡糧絕,最終淪陷。
司勝那時候才3歲,沒錯,他就是起義爆發的那一年出生的,他的母親給他取司勝這名字,也是希望他能夠帶來戰爭的勝利,可惜很多人說司勝是天生的災星。沒人想過司勝作為一個爵位繼承人,幾乎沒有享受過一天安安穩穩錦衣玉食的生活。
東赤49年利採主城淪陷的那一天,司勝的父母在府邸中放了大火,舉家殉國,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而司勝的靈魂術士天分,也在那時候開始顯露,他是火屬性的——當死亡降臨在司家上下幾十人身上的時候,烈火在他周圍環繞,卻沒有傷害他。
司勝站在火裡,眼睜睜地看著大火幾乎燒死了他從小熟識的所有人,最後只有他和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宮九郎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