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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我的?”喬覓幾乎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緊張地支了支眼鏡。
小梅又瞪了一會眼,終於陰森森地說:“你的錢包落在屋子裡了。”
“……”
頓了頓,小梅又補充:“我有些健忘,孟少似乎還問你要不要回錢包,若不要,他就丟掉。”
面對把一句話成開三段,並且製造出懸疑效果的小梅,喬覓只覺十分無力:“你……你怎麼才說?!”
“你沒有問。”
喬覓想到錢包裡足夠買飯的錢,想到還有些積蓄的銀行卡,想到身份證等,終於壓倒對非主流詐騙勒索犯的恐懼,決定討回自己的錢包。
大不了拼命,反正本來就是要死的,把命拼進去也罷了。
“我要!”
3、第二章
滿懷雄心壯志在喬覓走進小巷以後就迅速萎縮了,掩不住惴惴不安的神色,他跟在小梅身後來到四合院前,夜色為這座破敗庭院增添陰森可怖色彩,彷彿隨時有索命的厲鬼會跳出來作怪。
即使喬覓是無神論者,卻也禁不住心生怯意,看了看毫無懼色的小梅,更感到羞愧:“梅小姐,你們住在這裡,不會害怕嗎?”
“怕?”小梅緩緩回首,瞭然:“嗯,孟少很可怕。”
“我不是說他。”喬覓仰首看向夜風中輕輕擺動的牆頭枯草,夜空中淡淡幾抹雲影,微紅的月牙兒高懸,夜風沁涼,他的心頭卻詭異地躁悶:“我是說鬼。”
“鬼?”小梅纖白的柔荑扒了扒長髮,死魚眼愣視喬覓半晌才說:“哦,我不怕鬼,我怕孟少。”
“啊?哦。”喬覓聽了,也覺得自己可笑,鬼是虛無的,人當然比鬼可怕:“那你為什麼還跟他住在一起?”
小梅領著喬覓往主屋走去,大院真的很破,兩片門板斜斜依在院牆上,根本失去作用。屋簷下一條大黑狗懶洋洋地趴著,不知是從不吠人,還是因為小梅的關係,僅僅瞅他們一眼就闔上眼睛。
“我葬在這裡,走不了。”小梅抬手指向虛掩的門:“孟少在裡面,他不讓我們進主屋。”
喬覓盯緊小梅輕飄飄地離開的背影,以為自己耳背了,直至這身影竟然直直地穿進西廂內,他才狠狠 ‘啊’了一聲,目瞪口呆地僵立著,眼鏡都滑到鼻頭上去了,屋簷下的大狗突然嗚嗚叫,彷彿在嘲笑他這憨包。
一切都引不起喬覓的注意,他只顧著腦內:小梅是隻女鬼,所以和小梅吵架的那個男人也是鬼,所以男人學嬰兒叫不是因為腦子有問題,而是存心騙他。騙他幹什麼呢?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找替死鬼?那麼小梅阻止了男鬼,所以小梅應該是一隻好鬼。
腦內完畢,喬覓支起鼻尖上的眼鏡,喃喃自語:“可是,小梅為什麼要怕孟少?”
“因為我會驅鬼,而且只要我願意,甚至能夠讓她魂飛魄散。”
喃喃細語自耳邊響起,噴在耳邊的暖氣昭示著這是一個裝神弄鬼的大活人。喬覓捂住耳朵反身一看,果然看到僅穿著一條居家褲,□上身的非主流,光線雖暗,卻足夠讓他看清楚那佔據胸腹肩頸甚至手臂的大片刺青,喬覓不覺往旁邊挪了挪,探看背後的刺青。
孟靖源算是敗給這傢伙了,見了鬼只會發呆,原來想嚇唬他才故意在挨在他耳邊說話,哪知道這天然呆除了呆還是呆。
“你能活到今天真是奇蹟。”吐糟了一句,孟靖源轉身走進屋內,以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進來。”
喬覓如願看到背後的刺青,那是像八卦又不十分相似的奇怪圖案,他是第一次看見,心頭卻莫明地悸動,他不能自已地加快腳步追上去,伸手觸控它。
孟靖源觸電般回身攫住不安分的手,憤怒地瞪向一臉無辜的喬覓,咬牙切齒:“你幹什麼?!”
“只是摸摸。”喬覓愣怔地回答,手腕被掐痛也沒有掙扎,他說不出當觸控刺青以後,自指尖傳遞的感覺。是憐憫?是歉疚?是無奈?或許三者皆有。他並不熟悉眼前人,也確定過去未曾有過交集,因此所有感覺都是沒有根據的,他只能將一切歸咎於刺青。喬覓苦惱地迎視那雙彷彿要燃燒起來的眼睛,稍稍遲疑,還是忍不住抱怨:“你背上的刺青是誰弄的?很邪門。”
刺青的來歷並不是第一次被問起,卻首次令孟靖源害怕,他甩開喬覓的手,拎起椅背上T恤套上,以調侃的語氣回答:“天生的。”
任何人聽到這種答案都會以為孟靖源存心敷衍,然而喬覓卻反常地接受這個解釋,雖然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