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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殺了你呢?”千又從白殷身後站出,笑嘻嘻地扯起了他的傀儡絲。只見絲的末端分出了好幾節,其中一小節連在男人的手裡,泛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是了,那是男人之前搶走的烏骨扇。
男人急了,他惱怒地拍碎了王座,大喝道:“想殺我,沒這麼容易!”所謂影魑其物,是混沌時期產生的慾望之源,其中貪念尤其之最。自被封印後他已在三途河底吸引了不少的怨氣作為食糧,自然國家毀滅與它無關,它也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罷了。
白殷憐憫地看著他,嘆了口氣:“你回去吧。”“住口!”男人想甩掉傀儡絲的逼近,但手心裡的那一節就像與他作對一樣,始終緊緊纏繞著他,他陰鬱地瞪向白殷,滿眼都是戾氣:“你不配當帝星!憐憫是大罪,你不配君臨天下!應該是我!只能是我!”
暴走
傀儡仙的傀儡絲能封魂鎖命,男人自是知道的,所以他打從心底地對這個產生畏懼。或者在三途河底已經呆了太久,久到他都忘記了自己的慾念到底膨脹了何程度。他掙扎著飛出主殿,直往地獄的結界處奔去。
“他要幹什麼。”鴻奉吃驚地看著男人的失控。
是要去毀了白殷的真身吧?千又擔憂地看著白殷,但白殷還是在微笑著,沒人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襯托著白瀾那樣的小小的身子,看上去甚是滑稽。其實千又的傀儡絲已經多少制住了男人的法力,但卻抑制不了暴走的程度。
“……”
祁修九人擠在一片小小的舟裡,漂流在看不到盡頭的三途河上,看上去非常不和諧。“我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厚道?”膽小的四符悄悄地開口,表示很糾結。
“……”被他這麼一說,大家想起了剛才的場景。他們完勝後,無視黑九曜的叫嚷,速速來到了這裡,據七個同伴說這是紫微星君交待的。但是一來到岸邊,大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沒船啊!怎麼去河中央!於是,離青怒了。他嘩地把劍一抽,飛到泛舟人面前抵住了他咽喉,惡狠狠道:“都給我滾出去。”待大家反應過來,泛舟人以及那些準備去投胎的鬼已經呆在岸上瑟瑟發抖了,而他們九曜均已上了這個“賊船”。
離青站在舟的最前頭,一身紅袍在這個白慘慘的地獄裡格外地惹眼,包括那一副面無表情的兇勁,也嚇到了前來看熱鬧的小鬼們。“這人是哪裡來的啊?”“怎麼比羅剎鬼還恐怖噢!”“啊!我怕死,我要跑了!”“……”
“咳,迴歸正題。”祁修反覆看著手裡剛修好沒多久的白玉笛子,輕聲道:“我們該想想怎麼把紫微星君的真身弄出來。”
三途河一向是人們避諱的地方,因為它背向著人界,卻是連著輪迴道,連著地獄。過往的鬼害怕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交頭接耳猜疑著這九人聚集在河中央到底在搗鼓著什麼。
“這樣行不行?”“這……應該行的。”
“什麼叫做應該!你想吃下我的劍麼!”“咳,嚴肅點。”
“喂,可以了不?”“好像影魑那東西快要來了!”
“什麼!還不快點!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廢話真多。”
“真是一堆粗魯的男人,哼!”
交換
透過渾濁的河面,可以看到一個九邊形的圖案陣,這在法術界有個很瓊瑤的名字,叫做“對影成雙。”當然,這絕對是哪個文糾糾的學者起的,所以估且忽略吧。
離青與祁修九人分別站在一邊,各自操著武器,等待著影魑的自投羅網。膽小的四符又在那裡飄浮著思緒,悄悄開口:“這……不知行不行……”“閉嘴!”眾人怒,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履行他的烏鴉嘴生涯!
出了靈隱主殿,鴻漣正在幽幽醒來,他一睜眼,就瞪著白殷看了很久。“你你你……”此時的白殷,坐在了千又肩膀上,笑咪咪地玩著千又的頭髮。“你們放心吧,瀾兒會回來的。”他在說著,不知是特意說給千又聽,還是說給兩位仙童聽,但那樣的語氣,如流水般,總讓人打從心底地信服。
千又手裡的傀儡絲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顫動,因為烏骨扇還在影魑手裡,他只能藉助這幾根線探尋著那東西的氣息。“九曜在那裡吧?”他有些意外,傀儡絲的結界捕捉到了他們的存在,難怪白殷一點都不急。千又相信了,因為自從影魑進了地獄後,他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形容不了,只是似乎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很久,隔一下還有些片斷跳躍在他的腦海,包括那個經常站在三途河岸邊的男人。
他,真的是離心草。離心,是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