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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備而來的,反正也只剩下了沒幾日,不如等玉帝回去的時候,再婉轉的與他提及易舒被髮配南荒之事,至於營救小七,易舒定會自己提的,好在桓之給小七灌了仙氣,也是能撐些時日的。
極北之地,一片白茫茫望不到頭。大雪紛飛,狂風呼嘯,怪石嶙峋的山崖下,有一個小小的石洞。
小七在這石洞裡面一動不動的團著,他不敢動,因為他什麼都看不見。可即使他什麼都看不見,他也能感知到日夜的變化,因為極北夜裡的那種寒冷,是小七從未想象到過的。連呼吸都像是刀割一般疼,那冰冷的空氣鑽進鼻子肺裡,就像有一把刀在攪。一開始,他的四爪凍得極疼,那一根根的指頭,像是一碰便要掉了下來,但再往後他便連疼都感覺不到了,好像他的四爪變得不存在了。
那冰冷的感覺直往他骨頭縫裡鑽,像是有一把一把的小鑿子在他骨頭縫裡攪動,但有的時候他凍得沒了知覺,心裡便覺得大約是快要死了,可就在他靈臺要失了清明的時候,身子裡便有一股微弱的暖意攏著他,使他不至於昏睡過去,小七知道那是桓君的護體仙氣,若是沒有這股仙氣,他大約早就死了。只是有的時候,那無止無盡又冷又疼的感覺讓小七覺得不如就這樣死了吧,眼睛也瞧不見了,再也看不見易舒,自己如今的樣子大約和漂亮再也沾不上邊了,死了興許才是個解脫。可只要一想起易舒,想起他的臉,他的懷抱,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小七便燃起了一鼓勇氣和一絲希望,若是有一日再能見一見易舒,或是抱一抱他,那便要活到那一日。
這樣是過了幾天了?小七心裡盤算著,興許是已經過了三四天了?還是五六天?小七肚子餓得厲害,口也好渴,可是這裡哪裡有什麼東西吃?小七就著地上刨幾口雪來吃,冰得牙齒都酸極了,勉強的嚥了下去,落到胃裡就像是吞了一把針,密密的刺疼。
小七幾乎是花了所有的時間來想易舒,只有這樣才能捱過這飢寒交迫的漫漫無眠的長日,小七細細的想易舒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小事,想他袖口上的織紋,想他的每一絲烏黑的秀髮。小七突然發現,他想起了許多之前並未注意到過的細節,比如易舒左手的掌心,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一顆紅痣,若是細細的摸,是能感覺到微微的突起。又或是易舒進門或出門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門檻前先頓一步,再跨過去。
小七突然想起自己已經瞎了,就算是有朝一日能與易舒團聚,也再也看不見他好看的眼眉了。想到這點,小七便是一陣心酸。那人的眉眼是那樣的溫柔,就像是初春裡的暖陽,也像是傍晚時候的炊煙。只是再也瞧不見了,若是他肯,便讓自己用手指輕輕的摸一摸也是好的。哎,小七嘆了口氣。
易舒在南荒,仍然心亂如麻地整理著古卷,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熱得讓人心煩氣躁,何況他心繫小七,每每想起都覺得心痛不已。易舒手裡握著筆,早晨起來已經寫了一個多時辰了,卻連一頁紙都沒寫完,易舒又讀了一遍他寫的東西,覺得不知所云,一伸手便將那紙撕了團成一團,狠狠的丟在角落裡。
易舒長長的嘆了口氣,他這是第幾次認真回想他與小七從第一次見面到那日分離的點點滴滴?每次回憶,他都不禁責怪自己,怪自己木訥,怪自己不解風情。可如今,他是明明白白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歡小七,不是如同喜歡圓毛般的喜歡,而是想要擁有他的一切,也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他。
這就是愛吧,易舒心想。
原來自己和桓之一樣,竟是個斷袖的,易舒有些暗自嘲諷,但再轉念一想,若是小七是個姑娘,自己也定是一樣的喜歡他,所以自己應該是與桓之不一樣的,桓之喜歡男人,而自己是喜歡小七,小七是男人,他便喜歡男人,小七是女人,他便喜歡女人,小七是狐狸,他便喜歡狐狸。
大約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小狐狸的?易舒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不過也罷,自己就是在這情愛之事上遲鈍的很,不過既然如今認準了一個人,便再也不會改變心意了,只想要和他一起,天長地久的廝守下去。想要把他娶回家,想要把他寫在自己的戶籍簿上,也不知能不能作數,往日裡天界也沒有誰是娶個男人的,自然也沒有人是娶只狐狸的,但若有一日,他還能當回太陰星君,他便定要首當其衝的開一開先河,往後大家願意與怎樣的人成親,便與怎樣的人成親。
可是,現在卻連小七是生是死都不能知曉,自己竟是如此的無能。一想到這點,心裡又是一陣鈍痛。
第26章 有所轉機
… …
西天的論經會終於結束了,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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