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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渾身一震,動作停了停,但片刻還是長長的磕了一個頭道:“範筱齊領罰。”
只見王母揮了揮衣袖,起身走了。
王母一走,便有一隊天兵上前將小七架了起來。
“小七!”桓之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喊了出來,那些天兵聽桓之喚小七,便都腳步一停,將小七放了下來。
小七轉過身,看著桓之,只見桓之皺著眉頭,眼神急切的望著自己,便愣愣的喊了聲:“桓君。”
桓之眼神猶疑閃爍,像是心裡掙扎頗久,最終還是朝小七走了兩步,站到小七的面前。小七抬頭望著桓之,那淺灰色的眼睛,那淺灰色的長髮如此的熟悉,在小七的生命裡留下了抹不掉的一筆。小七曾經以為,即使過了再久,見了這人自己心緒也定會起伏不定,卻不料此時此刻站在他的面前,這樣直直的看著他,心底卻是平靜極了。小七突然覺得,自己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對等的站在桓之的面前。
桓之緩緩的伸出手,握住了小七的肩,用力的握了握,小七覺得從那肩上湧來了一陣暖意,直到心底,他知道桓之又給了他許多真氣,足抵他千年修為。
小七朝桓之微微笑了笑,輕聲道:“謝謝桓君。”
桓之點了點頭道:“去吧,一定要活著。”
突然,小七的眼淚洶湧的漫了上來,卻被他用力的壓制在了眼眶裡,小七抬頭望了望天,不讓淚水流下來,又緊緊咬了咬嘴唇,極輕的道:“不要告訴他。”
小七一轉身往前走了幾步,那些天兵便又一把將他架了起來,往殿外走了出去,桓之呆呆的留在原地,手在空中輕輕抓了抓,卻是什麼都沒抓到。
易舒坐在昏暗的牢房裡,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突然牢門“砰”的一聲開啟了,外頭的光線透了進來讓易舒的眼睛有些不太適應,他伸手擋了擋那光線,只見司承疾步走了進來道:“易舒!易舒!謝天謝地!”說著便蹲下身子,抓住他的肩用力的搖著道:“原先是要罰你去焱火地獄被那烈火灼燒的,我急的團團轉簡直不知要如何是好,不過現在不知怎麼的,娘娘改了決定,只是罰你去南荒禁足整理古書卷,易舒!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真是嚇死我了!”
易舒神智有些迷糊,他這一天一夜分分鐘都在想著小七,卻倒也沒想過自己是要受怎樣的懲罰,被司承這麼一通話講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半晌才道:“那小七呢?”
司承呼的一下鬆了手,往後走了幾步,雙手在胸前一抱道:“能保你一個就不錯了!”
“小七究竟如何?”易舒一下跳了起來,一把拉住司承的胳膊道。
“還是一樣,發配極北。”司承道。
易舒一陣眩暈,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了空,往後退了幾步,軟軟的靠在牆上,喃喃道:“都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行了易舒,馬上就要送你去南荒,你也不用太著急,娘娘並沒有說叫你去南荒待多久,過一陣等她氣消了,我再想辦法幫你求求情,儘量把那狐狸弄回來,好吧?”司承道。
易舒木然的點點頭,輕聲道:“小七能回來麼?”
“你現在這麼問也沒意義,凡事總要一步一步來,你想開些,等你回來了,過些日子煉些丹藥討好一下娘娘,再想辦法把小七要回來。”司承道,“行了易舒,外頭的人都等著呢,我搶先過來就是和你說幾句話,趕緊去南荒吧。”
小七將身子緊緊的團攏起來,他早就沒有力氣保持人形,恢復了真身好歹還有皮毛可以擋一擋寒氣,失去雙目的劇痛以及渾身刺骨的寒冷折磨得他想要尖叫卻連張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他想嚎啕大哭,可是沒有了眼睛又哪裡來的淚水。
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那些天兵將他一路帶著飛馳,路上越走越冷,越走越冷,直到來到一個狂風呼嘯,雪粒打在身上生疼的地方。那天兵在將他放下里的時候輕輕的在他耳邊說了句:“這是個山洞,你不要往外走,外面更冷。”
小七點點頭,“咿咿”的輕聲喚了喚,那天兵拍了拍他的腦袋,嘆了口氣走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天兵從頭到尾見了這小狐狸為了太陰星君連眼睛都可以捨棄,心中暗道這世上的妖物也不乏情深意重之人,又掂量著這失了雙眸的小狐狸在這極北之地估計活不了幾天,便存了好心,將它放在一個避風的山洞內,一來可以禦寒,再來也不容易引來別的妖物,還有便是這小狐狸哪日若是不行了,也不至於棄屍荒野。
小七用它九條尾巴將自己裹起來,但那寒冷像是無孔不入般直往他骨頭裡面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