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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叫這個怪名字呢。那時候我們號稱“混世魔王”,什麼調皮搗蛋的事都幹過。他是我們那裡數一數二的天才,當我在畫靜物的時候,他已經在畫石膏頭像了,當我塗鴉著水粉的時候,人家已經跟老師學畫丹青去了。據說後來為了特別培養深造,他家都搬了,也就和我們這群小鬼沒了聯絡。我和他有好多年頭沒見面了,突然能在一個城市再碰面,感覺特別有緣分,兄弟見面高興的不得了。但是六子的神情卻透著一股焦慮和恐懼,他有好幾次走路都要停一停再走,這讓我感覺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我們回到住處時,白翌的菜已經燒好了,遠遠就聞到一股香氣,頓時食慾就上來了。我推開門對白翌說:“老白,我回來了,還帶了我一個老朋友來吃飯。”白翌把菜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了看我們沒說什麼,只淡淡地點點頭。其實我心裡有些虛,因為白翌不喜歡有外人來宿舍,當初也講過,不可以隨便帶不認識的人進屋子。這次實在沒辦法,我走到他面前悄悄對他說:“老白,這次確實有點突然,不過他是我發小,交情很深,好幾年沒見居然路上就那麼遇上了,你包涵下,幫幫忙。”白翌聽到“交情很深”這四個字時,臉色明顯有些難看,最後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衣服準備出門,我連忙拉住他說:“不用騰地方給我們,估計也沒什麼事,外頭還冷著呢,飯也沒吃,你去外面吹西北風乾嘛?”
六子看我們在那裡嘀咕,站起來朝我們走過來,他對白翌笑著說:“我叫商洛梓,呵呵,是和小安以前一起學畫畫的鄰居,多年沒見面了。”白翌挑了挑眉毛,我對他擠眉弄眼,希望他不要介意,好歹賣我一個老臉不要破壞老友重逢的氣氛。白翌這才把衣服放下來,去拿杯子泡茶。而我則利落地把油和大米堆放到屋子的角落,然後想要把六子的那袋東西也放角落方便他坐下。沒想到我一碰那些東西,他就大驚失色地過來捧著說:“哎呦!這個我來拿就可以了,全都開過光的,不能讓人碰……”我感覺這小子有些怪異,和以前的六子有些不一樣。我看了他一會兒,他眼神有些躲閃,避開了我的目光。就在我懷疑地看著他時,白翌端出了三副碗筷對我們說:“先吃飯吧,吃完再聊。”
我們三個人悶不出聲地吃飯,中間除了六子問白翌的名字和一些有的沒的外,就只是自顧自地夾菜、扒飯。我和白翌對看一眼,發現這傢伙好像懼怕什麼似的,就像驚弓之鳥,吃個飯也一驚一乍的。但畢竟是老朋友了,我也不能多說什麼。終於吃完飯了,那小子喝了一口茶,我盯著空蕩蕩的飯盆子感嘆,有心事居然還能吃那麼多……或者他是不是好幾頓飯都沒有吃啊!他看著我尷尬地笑著說:“哎呀,沒想到白翌那麼能做菜啊,味道絕對比館子裡地道多了。”白翌也坐在位置上,把碗筷往我面前一推說:“也就會炒幾個小菜,算不上什麼。安蹤,碗你收拾。”這小子地報復一向很實際。要他包涵,就得我去刷碗。不過我也不能說什麼,勉強笑了笑拿著碗筷就去洗。等我洗完回來,他倆之間依然保持著一種怪異得沉默,一個自顧自地喝茶看報紙,另一個一句話不說地在發呆,完全不會找話題說話聊天。我看他們的關係那麼僵,於是擦了擦手先對六子說:“六子,你幹嘛去下海廟?我記得你小時候最不相信這些東西了。”
他又是一臉尷尬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呵呵,這不是現在信了麼……”
這小子肯定出了什麼問題,他臉皮薄,窗戶紙還得靠我來捅破。我嘆了一口氣,坐下來對他說:“六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你現在這樣子哪有當年的威風。”
他摸著臉頰反覆打量我,躊躇了好一會才試探著說:“哎呀,小安你現在可比以前機靈了!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是遇上了一件……一件怪事……”
我一聽那小子這麼說,怎麼都感覺心裡不舒服,怎麼著,感情我小時候就是一個二愣子?這點事都看不出來?
白翌一直沒有說話,翻著報紙喝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對六子說:“什麼怪事?你怎麼被整成現在這副德行?”
他皺了皺眉頭,臉上又出現一絲陰鬱,抿了一口茶說道:“這事實在難以開口啊……”他有些顧忌地壓低聲音說:“我招惹上鬼怪了!而且還、還他媽的是個女鬼!”
我越聽越糊塗,這小子到底怎麼了?心理作怪?還是真遇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說話怎麼不著邊際呢!我嘴角抽搐一下,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問:“你到底招惹上什麼東西了?”
他沒有聽出我語氣上得不耐煩,聽我那麼一問反而以為是相信了他,就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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