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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把大概的事情告訴了我,我這時候才估計到了事情大概的來龍去脈,我腦子裡有一種強烈的意識,這個意識一直牽引著讓我帶你進入河伯殿,一直牽引著我讓你走到最後。我不得不參與借壽婆的計劃,這是情勢所逼,但也是我必須要去做的,我要讓你活著進入河伯正殿。一方面,我十分矛盾,我知道我不能讓你來,這非常危險。另一方面,我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住這個思維,他不停地告訴我,你必須要進入。我現在猜到這可能就是庚辰最後的希望,他希望川后的後人能夠來到河伯神殿,讓他知道他的祖先是怎麼樣的存在,並且讓他繼承河圖,完成他與川后的約定。
現在,你和我一樣了,雖然你從來沒有怪我,我知道你一直都是那麼的相信著我,這讓我更加難受。每次看到你因為恐懼而拼命催眠自己的時候,我就覺得內疚,我把自己最愛的人推到了這種田地。我開始怨恨這個庚辰的記憶,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的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個懦弱的白翌,還是那個極端的庚辰。
現在我選擇不再逃避,當我找到答案的時候就會回來找你,我希望到那個時候,我能回答我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回答一切你提出的問題,然後找到我們活下去的定義。相信我,我不會再讓你恐懼。很抱歉,在最關鍵的時候,我沒有保護你。
這一次,我不會再失約了,只要你願意等我,那個時候我才是真正的白翌。
我看著床頭櫃,果然放在上面的嘎烏不見了,我摸了摸臉,捂著嘴低聲罵了一句:“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痴。”
我放下了信封,六子看著我的臉說:“怎麼說?真的就那麼走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我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發現今天的天空顯得特別的渺遠。我坐在病房的窗邊,六子問了一大串的問題後,最後也累的問不下去了,便搖著頭起身離開。
我對著天空傻傻的望著,其實我現在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安蹤還是川后,但卻從來沒有後悔來到河伯正殿,只是我無法去面對那些像牛角那樣無辜的亡者。此時我好像又回到了阿尼瑪卿山下,耳畔又響起了那些經文,我這才明白那些經文的含義,那是在追悼黃河邊上那遠逝的民族,那一個擁有無限智慧的馮夷。潮起潮落,古老的黃河,馮夷人依然存在在這條滄溟的大河之中。我心底裡期盼著一種不可能會實現的心願,默默地注視著天邊飄著的雲朵消失,不再言語,因為結局是不需任何的語言的。
第三十回:尾聲
又是一年的冬至,我手裡拿著昨天的報紙和一杯速溶咖啡趕上去博物館的公車。我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捏扁了紙杯,扔進公交車的垃圾桶裡。六子那小子一直說我需要掌握更多業務知識,說我知道的東西,一是我們沒貨源可拿來賣,二是沒二百五敢來買。於是非要我多注意宋明時代的古器。
說到這茬事上,還得從那年白翌離開的時候說起。我一個人回到學校,發現自己的習慣和心態全都改變了。這讓我更能理解白翌當年的心境。這幾年以來,我一直在回想白翌說的那些話。發現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恨過他,倒是一直惦記著他的好……比方說他做法的手藝還真是不錯。
當我回到空空如也的公寓,一開始真的非常孤單和害怕。幾次都想打電話找白翌,但每一次都無人接聽,最後居然是查無此號。這讓我的心咯嘣涼到了底。後來家裡人來看我,六子說漏了嘴,把我去阿尼瑪卿的事情告訴了我媽。她二話不說扭著我的耳朵,要我回上海,說我在外地早晚把小命給玩兒完。我原本想等白翌回來的計劃也泡湯了,便把空房子關起來,又寫了一封給白翌的信交給我們的鄰居。隨後,就跟著六子回到了上海。
這個時候六子逮到機會,就提議一起幹古董。我說我一沒本錢,二沒能力的,你怎麼就找上我了?六子滿不在乎地說,就你現在擁有的見識,光用嘴皮子就可以把人給唬上天。我家人一聽說我有這門道,舉雙手雙腳贊成。於是靠著六子從河伯殿帶來的那些東西,他挑了些中等的貨色,賣給了一個收藏西周玉器的老行家。賣了一筆好價格,然後賺取了第一桶金,在福佑路上找了一家店鋪,當起了小老闆。至於那些真的好貨,六子是決計不會那麼快出手的。於是他繼續暗地裡幹著他黑掌櫃的活,而我除了偶爾給人看看風水,就是聊聊術數方面的知識。這幾年來,至少都替十幾個大老闆選了別墅豪宅。有幾個我給他們選在千島湖,一棟就兩千萬。其實我基本就是一個看店的夥計,有時候也找隔壁賣紅木傢俱的老張下下棋,鬥鬥蟋蟀什麼的。業務都是六子在跑,其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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