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我愣在那裡,白翌依然擋著我不讓靠前,藍色的火焰迅速燃燒著周圍的頭髮,散發出一股屍體般的惡臭,臉一下子慘叫了起來,它恐慌地吼叫著,彷彿是被火燒死的活人一樣,火焰繞在周鈴的身體上,藍色的火漸漸地吞噬了所有頭髮,最後包括那張異常扭曲的鬼臉也被火焰所吞沒。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白翌前面的眼神那麼悲涼了,因為這火焰會讓那張臉消失,但也表示著那個悲哀女人靈魂地毀滅,或者說是一種進化。
臉在最後快要被火焰吞噬殆盡的時候,依然瘋狂地怒吼著:“我不會原諒她的,她活著,我就要跟著她,然後把她拉來地獄,我對著所有的惡鬼發誓,我要這個女人不得好死!”
白翌皺了皺眉頭,依然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而我則死死地盯著藍色的火焰燃燒著那張扭曲的臉,臉最後發出了猶如動物般的吼叫聲,周鈴身上的頭髮很快地燒盡了。
臉怨恨地看著我們,但是火焰漸漸使它變得模糊,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焦炭味道,但是卻沒有灰燼,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
火焰慢慢地退散下去,等到它把所有的頭髮都燒掉後,房間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的腦袋也不疼了,頭上的血也消失了。
周鈴虛脫地趴在地上,不停地抖動著自己的腳。
我們回過神來,馬上去看仍然昏迷的周鈴。我扶起她,火焰把頭髮燒得連灰燼也沒有,但周鈴身上卻毫髮無損,只是脖子上有著很深的烏青勒痕。
周鈴緩緩地抖動著眼皮,睜開了眼睛,隨後她猛烈地咳嗽,神經質地推開了我,自己慢慢地爬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很多口氣後閉上眼睛,然後再慢慢睜開,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只傻傻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我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剛才的事情她應該都聽到了。我想她可能是覺得無法面對我們這兩個外人,但最後她卻開口說道:“謝謝你們,這個女人算是徹底地完蛋了吧。”
鏡子裡浮現出周鈴的笑容,她笑起來很好看,但是此刻我卻覺得那笑容猶如惡鬼一般,冰冷、瘋狂!
白翌看著周鈴,他皺著眉頭,緊握住拳頭,他和我一樣,對這樣的瘋狂非常無奈和憤怒。白翌搖了搖頭說:“不,她沒有完全地消失,只要你還活著,她就會一直跟在你身邊。”
周鈴聽到白翌的話,嚇得肩膀一抖,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輕描淡寫地說了聲謝謝就先一步走出化妝室,她沒有轉過頭,說道:“我們兩個很相似,如果當初我們處境互換的話,也許今天就是我變成冤鬼纏著她了,但她即使做了鬼也不可能爭得過我,這是註定的,她沒有那個命。”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化妝室,但是我卻看見在她的背後似乎依然有一張臉,詭異而又瘋狂地微笑著,周鈴又撫了撫那根本不存在的長頭髮,我沒有去阻止她,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
第四回:祖母
清明時節雨紛紛,古代人的話就是有道理,這幾天幾乎天天下雨。夜裡,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滴滴嗒嗒的響聲,那種連續不斷的聲音讓人靈魂深處都感到煩悶。
夜已經深了,我躺在床上,迷糊地看著窗戶,卻一直無法入眠。白翌已經睡得很熟了,均勻的呼吸聽著讓人安心。
我翻了個身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走馬燈似的閃過些雜亂的念頭,最後定格在很早以前,一個關於我和祖母的故事,一個講述代價的故事。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調皮是我們那個年紀孩子的通病,我和一群玩伴砸過鄰居的玻璃,扎破過老頭腳踏車輪胎,欺負過鄰家的小丫頭片子。
每次闖禍我基本都傻乎乎地衝在最前頭,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大人譴責的首要物件。父親基本每次都把我揍一頓,母親在旁看著,雖然心疼,但是嘴裡也說我太不懂事,只有年邁的奶奶,總是眯著那老花眼,搖搖晃晃地來護著我。
父親極其尊重奶奶,她是我家地位最高的女性。據說奶奶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念過書,見過世面,因為看上了爺爺的塌實,不管爺爺多窮都跟著嫁了過去,於是嫁雞隨雞地過著苦日子,孃家人也不再搭理她,算是斷了關係,只有奶奶的哥哥還是捨不得自己的親妹子受苦,奶奶離家時,他悄悄和奶奶說:“日子過不下去了,就和家裡說吧,再怎麼都不能讓親妹妹在外面吃苦遭罪的。”但是自從嫁給爺爺後,哪怕在最困難的時候,奶奶就是去給人挑煤炭也沒向孃家人要過一分錢。
而在我的記憶裡,奶奶總是一頭簡潔的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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