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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兒,可是在此處?”
“嗯……不過,徒兒也只是在這附近與那位沈先生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聲音漸消,沈越用腳踢開花穗,彎下腰低頭一看,只見兩個年輕男子站在花下,一人衣著華美正背對著沈越;另一個則側對著似乎正在跟那人講話,看起來還有些少年稚氣。不過看衣著打扮,應當都是天玄宮的人,
“你們尋誰。”沈越忽然出聲道,打算嚇他們倆一下。
哪知那少年抬起頭來,竟頗為驚喜的看著他,立刻綻開了歡顏,這少年生的很是漂亮好看,笑顏也頗為明媚純淨。沈越微微一愣,倒對自己原先想嚇這麼個俊秀可愛的孩子那點小心思生出點不好意思,便抱著小兔子輕身一躍,落在地上微微笑著再重複了一遍:“你們要找誰?”
“你。”那衣著華美者終於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沈越。
沈越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手上一鬆,小灰兔就落在了地上,它堅持不懈的在沈越的衣襬上跳了兩跳,試圖跳回溫暖的懷抱。可沈越現在腦子基本可謂是一片空白,壓根想不起來抱這隻小灰兔。
軒若朝霞初舉,朗若日月入懷。
沈越只見這人雙眸顧睞,卻稜稜勝霜,腕捉一柄白玉拂塵,玉潤光雪,更勝三分。那少年已經生得很好看了,然而在這個人面前,卻好似蒹葭倚玉樹,黯淡無光。
“我?”沈越無意識的呢喃道。
那少年邁步上來隔斷了沈越的視線,從從容容行禮道:“晚輩司瑞,不知沈先生是否還記得?”
“司瑞……?”沈越還有點恍惚,眼神飄忽了好久才想起來百年前那個想不開來找死的文藝哭包小騷年,頓時醒悟了過來,點點頭道,“是你呀。”
其實沈越想起來也並不費事,畢竟司瑞是沈越當年唯一接觸過的真正人類,而且還是天玄宮的弟子,人總是對特殊性的東西記憶很深——妖也不例外。
“那……你們此番來尋我,是有何要事嗎?”沈越忍不住把眼睛又往少年身後瞟了瞟,“這位是?”
“失禮了。”司瑞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微微笑道,“這是晚輩恩師端靜真人。”
沈越點了點頭,失魂落魄的彎下腰把小灰兔抱了起來,他作為一棵宅樹,基本上八卦只聽情感天地,不聽天下風雲,所以對這個名字也沒有什麼反應。更何況他生前也是人人平等,變成樹後又是千年老妖怪,唯一的上司還是個吃貨,對任何妖怪跟人也都缺敬畏謙卑之心,因此只是點點頭了事。
不過沈越這麼冷靜的模樣,倒是讓司瑞有些發愣。
“所以,那你有什麼事呢?”沈越仔細觀察了好一會,發覺在樹下被司瑞擋著根本看不見端靜多少,他神遊了一會,機智的飛回枝頭坐著,從上方欣賞端靜的臉。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樹妖,隨心所欲慣了,自顧自的半匿花樹之中,也不覺有什麼不對。
司瑞只見沈越飄若流雲,輕鬆掩入花樹之中,心中便更加確定了玄明師伯口中所謂的“面醜、嘴毒、陰險、狠辣、笑裡藏刀”的老樹妖一定不是沈先生。
那想來沈先生便是花下奴了。
樹妖這種妖怪最為年歲漫長,聽說所有的樹妖都不喜歡動彈,他們會結果生花,賦予一些花果靈識,來做他們與外界的一個連線。而這些偶開靈智的花果則受樹妖庇佑,幾乎不會離開樹妖半步,實力也頗為一般,這種凝生而成的妖怪統一稱為花下奴。
不過一般花下奴多為形貌秀麗的女子,像沈先生這樣還毀了半邊容貌的男性……司瑞活這麼大,沒聽說過,只見過這一個……
難不成這還是棵女樹妖?
“司瑞百年前受先生指點之恩,如今特來償還。”司瑞心知妖怪多數不喜拘束,倒也不覺沈越有多冒犯。
“那你想怎麼還?”沈越問道。
“自是先生來提,但凡不違背道義正理,司瑞絕無推辭之理。”司瑞答道。
沈越猛然坐起身來,摸了一把小兔子垂著的長耳朵;小灰兔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差點翻的肚皮都出來了,小後腿蹬了蹬沈越的手腕,無意識的踹了好幾下,總算把自己翻回沈越的掌心,繼續呼呼大睡。
“可我要什麼呢?我不貪金,不求銀,權利地位於我也是浮雲,這兒我也住的舒舒服服,唯一隻怕天火劫雷,但這兩樣若出來,你又能做什麼呢?”沈越本來是想調戲一下司瑞,但說著說著,也頗覺得自己現在真是無慾無求,超凡脫俗,不由在心中一陣自我讚美。
沒辦法,沈哥就是這麼出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