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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行屍的位置不夠準確,也絕不應該超過除了額頭、面頰、下巴的範圍才是。
所以,當時的實際情況是這樣的─行屍出拳,平行攻擊,拳風的軌跡始終畫著一個完美的弧線,正確地指向女孩的臉龐正中。
女孩被擊中,向後倒─不!只有更仔細地觀察才會發現,女孩根本不是被擊中而倒下的。
就在行屍的拳頭即將接近她的那一瞬間,她不動聲色地一仰身,拳頭幾乎貼著她的下巴飛過,她順著拳風的方向一個順勢滾翻,身體和輪椅在半空中轉了半個圈,然後才在輪椅和其他東西嘈雜的乒乓聲中跌落在地。
多麼完美的身手!即使陰老太太在這裡,恐怕也只能贊出一個好字來。
看見女兒被打倒,那女人好像瘋了一樣衝上來,將手中還剩下的那隻鞋子,使勁地砸在行屍的身上。
行屍不耐煩地推開她,她又撲上來。行屍有些煩了,忽然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身體劃出一個半圓,似乎想將她扔向落地窗。
他剛才還有理智,因此打出去時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道,但現在女孩的媽媽把他惹煩了,他本來就沒剩下多少理智,從六十急速地降到了近乎零的位置。
且不說那落地窗的玻璃品質如何,總之只要他這樣一扔出去,女孩的媽媽左右都是死路一條─不是在結實的玻璃上撞死,就是在不結實的玻璃茬中,摔到樓下去。
溫樂源和溫樂灃大驚失色,溫樂源更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只要一接到她,立刻著手封堵行屍的動作!
然而就在行屍將推而未推的剎那,那個看起來應當是被行屍擊倒的女孩,忽然身體一動,哧溜一下,貼著地面向他滑行過來。
女孩的身下沒有滑輪,當然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她的肢體也沒有做出任何輔助動作,但她就是滑動了,而且速度很快。
不過儘管如此,她的身姿看起來卻不太靈活,就如同一條被凍僵又驟然開始流竄的蛇。
行屍似乎被嚇了一跳─不,已經不是簡單地嚇一跳了,看得出來他非常震驚,隨手將女孩的媽媽甩開,自己的身體猛然向後退去。
溫家兄弟和陰女士當即變了臉色。
儘管有些僵硬,但女孩的身體較行屍卻靈活得多。
行屍左退,她便右進;行屍右行,她便左擊。行屍左右躲閃,連連後退,直到發現自己已經被追入牆角,再無後路,方才做出一個似乎想要反擊的動作。
女孩並沒有窮追猛打,在即將接觸到他時,忽然一擺彷彿游龍後尾的下肢,整個身體一個突然迴旋,行屍便被什麼很軟很粗的東西狠狠打在身上,幾乎把他的魂魄也一起打成殘片!
抽打他的東西是女孩的下肢,她下半個身體完全不能動,卻可以隨著她的動作,變成一條夠粗夠韌的鞭子,在最適當的時候打到了最適當的地點─她沒能打散他的魂魄,卻把他的兩條小腿骨打斷了!
失去了支撐的行屍,從喉嚨中擠出一聲嘶啞的低呼,砰咚坐到了地上。
女孩的媽媽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切,那雙看起來和女孩完全不同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悸。
女孩在笑,表情卻變得有些複雜,她又以同樣的姿態游回輪椅旁邊,在屋子裡四人一屍驚異的目光中將它扶起,以那雙纖細的手臂做為支撐,艱難地爬了上去。
溫家兄弟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女孩之所以坐在輪椅上,是因為她根本沒有腿,應該是說,“腿”的那個地方是一整條肉團,就好像有人把她的兩條腿打碎了,又當成橡皮泥似地合捏在一起。
“……看到了?”溫樂源問。
“看到了……”溫樂灃答。
真麻煩……就知道那死老太婆的活兒不會輕鬆……
二人抬起腳,想往那女孩方向走一步。
女孩的媽媽又炸起了她的毛,如驚弓之鳥般,伸開比女孩粗不了多少的手臂擋在女孩身前。
“別過來!不然我報警了!”
如果他們真有惡意的話,即便報警,也只能達到有人收屍的目的罷了……
“媽,別這樣。”女孩說。
“我絕對不讓任何人傷害我女兒!”女孩的媽媽尖叫。
“沒人要傷害你們……”倒在牆邊,彷彿被人遺忘的行屍開口道:“我只要她把東西還給我。”
女孩剛剛張口,她的媽媽便再次尖叫起來,將她的聲音強行壓在了自己的下面:“沒人拿你東西!我們不認識你們!我真的報警了!員警馬上就到!你們要是膽敢傷害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