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差點把陽傘扔到地上。
她當這家的保姆時間並不長,很多事情不瞭解,不過“前任”臨走時,曾經說過一句讓她很在意的事。
“那孩子從來不笑,你看她的臉……陰森得嚇人呢!”
前任說,她就是受不了這孩子的那種死人氣才走。
她沒事就喜歡折騰自己和周邊兒的人,那小身子骨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怪不得病不重,卻老是一臉要死的樣子!所有保姆沒一個受得了她的,這十幾年來,她少說也折騰走了幾百位吧。
但就是這個小孩,剛才忽然笑了。
她看著某個方向,臉頰泛起紅暈,一雙黑眸閃爍著靈動的亮光,但是她的表情卻怎麼看都不像羞澀,而更像是看到了一隻在走路的烤鴨。
烤鴨?
中年女人忍不住,為腦袋裡忽然冒出的想法打了個冷顫。
她順著女孩的目光看過去,原來她牢牢鎖定的目標,竟是一個穿著古怪的男人,他正用怪異的步伐穿越人群,緩慢地接近她們。
那人一步一步走來,寒冷的氣息穿過人群,在中年女人和女孩身邊幽然攀爬、蠕動。
中年女人覺得很冷,正在回暖的天氣和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像那把傘一樣,生生地把她們和原本就不夠強烈的陽光隔開了。
“那個人是?”
女孩的手指放在蒼白的嘴唇上,似乎是說不要再繼續講吓去,但中年女人卻覺得她那種姿態很怪,就是說不上來哪裡怪。
“推我回家。”
這是中年女人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那是很清脆卻稍微有些低沉的聲線,不像是一個十四、五歲女孩應該有的。
她又看了一眼那個接近她們的男人一眼,推著女孩快速離開。
她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知道那男人的視線死死地粘在女孩身上,腳步緩慢卻堅定地跟了上來。
他是變態嗎?那種打扮的確很像,可是她們也不能因為對方遠遠地跟著就報警啊。
幸運的是那男人畢竟走不快,她們迅速地跑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中年女人鬆了一口氣,腳步逐漸放慢下來。
女孩的家就在不遠處的大廈,她的母親為她買的是頂樓的房間,視野非常漂亮,天氣好的時候,甚至能夠俯瞰整個市區。
回到家的女孩,就一直坐在落地窗前,隔著玻璃看外面的世界。
中年女人想讓她吃個飯洗個澡,女孩總是搖頭,她無奈,只能讓女孩繼續在那裡坐著。
天色漸昏,遠處的燈火接連亮了起來,和汽車移動的燈光璀璨地連成一片。
中年女人要開燈,女孩再次搖頭。
“去睡覺,別出來。”
女孩說話太過簡略,簡略得讓人難以理解,中年女人愣了好長時間,才分析出她的意思,可能是讓她去睡覺,這邊再有什麼事,也不要出來。
僱主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她只是保姆,又不是女孩的媽,既然女孩都這麼說,那她聽從就是了。
中年女人回了房間,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女孩一個人對窗而坐。
寂寞的味道從房間的各個角落散發出來,飄散在空氣裡,粘在人的身上,鑽入呼吸道中,淡淡發苦。
女孩側轉頭,看著右手邊玻璃架上的一個相框。
相框中的照片早已被取掉了,露出本應隱藏在照片後面的黑色面板,這種東西應該再加上照片,或者乾脆把它取掉才對,不知為何卻還大剌剌地放在這裡。
女孩伸出細瘦的手指,瘦得雞爪一樣的指尖,在相框上緩緩劃過,動作異常輕柔。
門外,沉重的腳步聲由輕到重,由遠到近,最終停在了她家的門口。
咚!咚!咚!
緩慢的敲門……不,踢門聲。
女孩收回撫摸相框的手,雙手交叉著,託在又尖又小的下巴上。
輪椅忽然在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自動迴轉,從面朝視窗到背向視窗的動作,她只用了不到一秒。
咚!咚!咚!
女孩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這個聲音。
中年女人從自己的房間裡露出頭,大概想去開門,卻被獨自坐在黑暗中的女孩尖利地呵斥了一聲:“回去!”
中年女人快速地縮回了腦袋。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不耐煩,從節律變得雜亂,從緩慢到急躁,發瘋一樣將門踹得有如山響。
脆弱的門無法經受如此強勁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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