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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眼裡先是疑惑及無奈的縱容，許是以為錢生又突然二的想出什麼招術吸引他，但當錢生臉上的表情漸漸變成惶恐之色，斯洛終是意識到什麼，一邊用著眼神詢問著怎麼了，一邊卻不動聲色的欲往前一步，但也僅僅只是欲，無法邁步，怎麼都無法邁步。

“怎麼了？”斯洛試了數次，眉頭微皺，無聲的望著錢生詢問。

他也很想知道怎麼了？錢生對著斯洛苦笑。

身後的那些洛狗還以為錢生在為了斯洛的典禮而做的表演。

一聲聲的驚歎聲加著數聲情真意切的崇敬語調。

這種濃重的裝逼感，原本錢生是最喜的，但在此刻，面對此景，錢生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湯姆貓，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身後的那些聲音終是讓錢生的焦慮壓下些，理智漸漸回籠，他在腦中低聲問道。

那原本最是愛熱鬧的蠢貓，面對他現在這般模樣，卻支言末發，顯然很是可疑。

“主人，湯姆貓。。我。。。主人。。你”湯姆貓支支吾吾的一會，許是也知道現在這樣不行，也不等錢生在催促，卻是直接嗓音一變，變成了冰冷的機械音，那般看來，顯然它不知如何說，直接把主控權交到了系統的手上。

這對於這蠢貓而言，卻甚為難得，不過聽清那冰冷機械音所說的話語，錢生卻發現這蠢貓什麼的完全不是重點。

“嘀，主線任務迷失的鉻狗完成，耗時106天

嘀，支線劇情，不離不棄完成，耗時90天。

經驗獎歷發放中。。。

道具發放中。。。

嘀，經驗滿級，道具發放成功。。

持有者達到系統終極要求，可返回鬼界，成功作人。

嘀，系統執行走。。。運轉滿值。潛送中。。倒計時十分鐘。。。9分56秒。。。”

當腦中嘀嘀答答全數只能聽到那時間倒計時，錢生望著眼前的斯洛，心裡突然變得很是複雜。

是了，斯洛是他的任務，他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他之前所犯的錯必須要彌補，別看他現在人模人樣的，但實則他並不是一個人類。

而現在，他終於完成了任務，可以回去做一個真正的人類了，這原本是他朝思夢想的事情，可是如若他現在走了，那麼斯洛。。。以後定是看不到了吧！

原本錢生以前就曾假設過這個問題，那時也是因為這他才會那麼惶恐的要打到這蠢貓，可是之後這段時間太過於幸福，幸福的他都忘了這件事。

而且從斯洛當上族長這機子也一直沒反應，錢生更是想都末曾想過原來這就是完成任務。

原來只是相差這麼一個儀式的關係嗎？典禮成，就代表著斯洛被認可了，所以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斯洛。。。斯洛。。

走還是不走？

留下當只鬼還是當個普通而健康的人類。

當真正的選擇題在面前錢生霍的發現，哪怕他平日再是沒心沒肺也不能做到不意動。

“怦怦，怦怦”激烈的心跳聲，也許那些洛狗都聽不見，可是錢生自己卻能聽得清清楚楚，那麼激烈，激烈的叫喚著，他其實已經當煩了鬼，他想當個正常的人類。

不是這個獸人漫天飛的世界，而是有著電腦，有著小說，有著父母，有著好朋友的現代世界。

可是。。。

可是。。。

望著斯洛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抿著嘴，半彎著身接受著那些洛狗的認可，錢生身側的洛狗像是突然遺忘了他般，瘋狂而熱切的叫喚著“族長，族長。”

“斯洛，如果我不見了，你會怎樣？”錢生無聲的動著嘴角，輕輕說道。

是否也會如這些洛狗般，將其遺忘？

是啊，遺忘，隨著時間流逝，腦中的機械鳴聲越發激烈時，錢生的身體竟是開始漸漸虛幻了起來。

在此刻，在斯洛接受那些洛狗瘋狂的叫喊時，錢生的身體竟已經變成半透明化，耀眼的陽光下，盡直直的透過他的身體照射向這些洛狗。

此刻的錢生虛無的，仿若不復存在。

不復存在嗎？或許這樣也好，不用選擇。

“主人，為什麼我突然覺得現在心裡好難過，主人，你是在很傷心很傷心嗎？”蠢貓不知何時又冒出頭來，卻是不帶一絲調皮有些傷感的道。

傷心嗎？

不，這樣就不用選擇了。

錢生咧了咧嘴，似欲歡快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