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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舒服。
很難說是氣憤或者惱怒,情緒很複雜。齊復慣於從不同角度、站在別人的立場去看待同一件事,明知不應該怪孟信元卻還是覺得他做的不對這種情緒一直困擾著他,導致他一路都在糾結這個事情。
孟信元的心情基本用七上八下可以概括,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看齊復側向車窗外線條流暢的側臉,腦子裡輪迴播放著剛才齊復和柳黎在一塊兒的場景。
一路上車不多,路燈把一輛輛車的影子拉長,變淡,直至遇見下一個,下下一個,下下下一個。
轉彎的時候,齊復看見孟信元的臉被埋進高樓的陰影裡,這個人變得不大清晰。卻能從後視鏡看見那一雙眼睛。
那雙讓他從一開始就覺得熟悉的眼睛現在看來,一點都沒有陳沐的影子,真是絕無半點相似之處。伸出兩指揉了揉眉心,他試著回憶了一下陳沐,卻發現他的影子變得這麼淡,或者是變濃了,濃得已然融化進這夜的沉黑中,叫齊復不能分辨。
車子從夜駛進晝,光亮使孟信元看見了齊復看向自己的那糾結而複雜的眼神,他終於開始忍不住,問道:“齊復,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齊復的目光執著的鎖住了孟信元的臉,木然地道:“等到了我在說。”
孟信元點了點頭,加快了一些車速。他真想一腳油門下去立馬就到齊復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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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信元坐在沙發上,望著齊覆在小廚房倒水,煩躁地看了看手錶,十點多了。總有一些不安湧上來讓他不確定。
“喝水。”齊復將馬克杯遞給孟信元,自己端著茶杯坐在書桌邊的椅子上,沒有再繞彎,直截了當地問他:“車禍的事情你查到多少?”
孟信元簡直不能直視齊復的眼睛,這犀利深沉的眼神真的是出自齊復?他略微不適應地咳了一聲,“高義——就是那個司機,是被人花錢僱的。那個人是柳霖。”
一想到孟信元可能已經暗中查探清楚了自己的身世,齊復就覺得腦仁疼,他不動聲色地問:“原因呢?”
孟信元頗有深意地抬眸看著他,“人為財死。”
握著杯子的手驟緊,水杯嘭的一聲被置在桌上,齊復冷冷地道,“你出去,我需要靜一靜。”
沒有見過這樣的齊復,孟信元差一點兒就驚到了,這溫溫吞吞的人一旦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呀,他忙放下杯子上前扯住齊復的手臂猛的往自己懷裡帶,直接按住齊復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齊復,別趕我走。”
齊複試圖掙脫,但是被暴力壓制。
近一米九的男人使了全力抱住一個人是絕對不難的,孟信元擁有絕對優勢,他一隻手亂七八糟的揉著齊復的短髮,“齊復齊復,你聽我說行不?我這不是喜歡你,想了解了解你麼。再說了——”他語氣變得格外委屈,像是被人欺負似的道,“你都不告訴我你的事情,我每天每夜都在想齊復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自己人,告訴我你不開心的事情讓我為你分憂解難。可是呢?你卻什麼都不說,你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好一個轉移焦點的潑婦勁兒,齊復心裡那把火蹭的一下燃了起來又呲的一聲全滅了,他捅了捅孟信元的後背,喘著氣道:“眼睛要碎了。悶死我了!”
“哦!”孟信元趕緊端茶送水摘眼鏡順背,連續的動作格外順溜兒,簡直像是重複做過上百遍,“齊復你不要生氣啊你要是生氣了都是我不好啊,你身體還沒痊癒呢可別氣壞了,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立馬把燈關了你就看不見我了,你可千萬別趕我走啊,你趕我走我就無家可歸了呀。”
是不是要來兩行眼淚什麼的?孟信元眼疾手快的端走茶杯將齊復拉到自己大腿上坐好,腦袋湊進齊復頸窩,絕對的溫順小綿羊一隻。
齊復絕對沒想到孟信元跟放鞭炮似的來這麼一出,真是毫無新意毫無亮點,但是他勉強懶得跟他計較了,挑自己聽到的重點問:“什麼外面有人了?嗯?”
“額……”孟信元埋著腦袋轉來轉去賣萌,“沒有瞎說的,你瞧我這嘴除了說瞎話就不會幹別的了,不對我還會幹點兒別的。”說完果斷撅起嘴巴湊到齊復唇上啃骨頭一樣使勁兒吮。
一通昏天黑地的舌吻下來,齊復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哪來的勁兒跟他計較?腦子裡倒還想著,這人居然還能當真耍起無賴來,絕對是不可思議。
孟信元一把撈了齊復往床上撲,昨兒那一夜讓他食髓知味此時此刻豈能輕易放過如此大好良機?
進入的那一剎那,孟信元似乎在強烈的刺激中聽見齊復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