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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實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人嗎！”

沐雲帆看著那張單子，垂著眼簾，問“這能對我有幫助嗎？”

“你是說你的情緒極度單薄的問題？”詭夜將下巴放在沐雲帆肩頭，語調顯得非常開心“說起這個，我一直覺得很有趣呢！痛苦或難過都該算在情緒裡不是嗎？既然你的情緒極為單薄，對於其他人的善意或惡意，都無法做出正常人該有的情緒波動，那麼為什麼你還會為了情緒單薄這事飽受折磨呢？真奇怪！”

“你又在答非所問了，詭夜。”沐雲帆對詭夜全然幸災樂禍似的話語毫無反應。

詭夜撇撇嘴，站直了身體，走到沐雲帆面前，認真看著沐雲帆，語氣帶著明顯的惡毒“不會，關於你的感效能力極端薄弱這事，永遠無法解決！”

沐雲帆平靜的看著她。

詭夜很失望似的沮喪著臉，然後又突然開心了，拍著手道“你會去找死嗎？就像你之前那樣，為了使得自己害怕，使自己感到哪怕一丁點的感情波動，而故意讓自己遇險，那非常非常有趣誒！”

“詭夜。”沐雲帆神色很平靜“我想我知道，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說你心理有問題時，是什麼問題了。”

“嗯？”詭夜似乎很好奇似的盯著他。

“你的情緒不正常。”沐雲帆道“與感情極端單薄的我不同，你有感情存在，但你的感情波動不正常，或者說偶爾正常偶爾不正常，該開心的時候突然感到難過，該痛苦的突然覺得愉悅，那一段時間的不正常情緒期度過後，你的感知卻又會恢復正常，然後為你在受到那一段不正常的感情波動影響下做出的舉動而備受傷害。”

詭夜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褪去一貫的怪異張狂，顯得有些空寂。

沐雲帆繼續著“就像現在，你很喜歡我，雖然我還不清楚，那到底是種對玩具對友人對戀人還是對什麼的喜歡，但我可以肯定你喜歡我，但你剛才卻控制不住的試圖傷害我，那讓你在當時感到愉快，可那段如同發病期般的愉快過後，恢復了正常感效能力時，你會失落會難過，但當下一次發生時，你還是無法自控，就像我說的，這簡直像是發病期。”

詭夜沉寂了一會，靜靜的道“除了一般的發病期是天、月、甚至年為單位，而我的發病期卻是以分為單位的，半分鐘前我可能會突然覺得開心得要命，半分鐘後我就突然又痛苦得想自殺了。”

“所以才明明不打算看心理醫生，那天卻跑來診所見我了嗎？”沐雲帆輕笑“因為我們有類似的病症？”

詭夜勾起一個怪異的笑容，想著；不，準確的說是，所以才製造了你。

但是，當時到底是以一個怎樣的心情而想要有個沐雲帆這樣的玩偶，她卻記不得了，她的情緒，波動太大，當理智控制不住時，總會做出許許多多自己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是沐雲帆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那是詭夜第一次和別人談自己的痛苦。

“我喜歡他。”坐在詭夜的辦公室裡，沐雲帆聲音虛弱無力“我是喜歡他的，很喜歡。。。。。”

詭夜放下筆，看著沐雲帆“淺野若葉？”

“嗯。”沐雲帆低著頭“即使我的感效能力微弱到自己都難以擦覺，但時不時的，我仍能注意到，我是喜歡他的，如果我的感情正常，那麼。。。。。。”

詭夜安慰道“感效能力薄弱，但也不是沒有啊！你仍舊是喜歡他的，不是嗎？那就夠了。”

沐雲帆輕聲道“對我是夠了，對他呢。”

詭夜剛才還因友人的話語而有些低落的情緒，突然又嗑藥似的變得興奮，她握緊拳頭，控制住了，維持著平靜的神色，看著沐雲帆。

沐雲帆沉默了一會，用下結論似的語氣道“對他是不夠的。他很痛苦，喜歡上我讓他很痛苦。”

那是沐雲帆與詭夜的最後一次，作為友人的最後一次真心談話。

“我與你有如此相似的病症，原來，竟不是巧合啊！”沐雲帆靜靜的看著詭夜，語氣冷靜，他也根本激動不起來。

詭夜只是笑著，很開心似的笑著“果然，你發現了啊！哈哈！”

沐雲帆心裡感到微弱的不舒服，如果他的感效能力正常的話，此刻他該感到痛苦的，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一直是他以為的，唯一的摯友。

但即使他細細品嚐心底的感覺，也只是淺淡到幾乎察覺不了的哀傷。

而難得的能感受到的感情，讓他在哀傷中又有了一分扭曲的愉悅感。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