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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西湖畔邊,無數的人倒在地上,或扭動,或掙扎,亦或變得冰冷。
展昭的心剛剛明明被揪起,這會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又忽然重重沉下。
他四下裡張望,尋找,試圖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個熟悉的身影,或一個,或兩個,不管多少,只要能讓他看到,能讓他安心。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看到,就連半個熟悉的身影也沒看到。
煙霧又散去了一些,景象又清晰了一些。
他看到那面巨鼓的周圍橫躺著幾個人,其中有四個人穿著同樣的服飾,頭上包裹著同樣的頭巾,可他們的臉已經血肉模糊,他們的手臂已經好似被炸飛,就連身上的其他部件也好似已殘破不全。
而那面巨鼓也已破了一個大洞。一個很大的洞,一個甚至要有臉盆那麼大的洞。
這面鼓為何會突然爆炸,而且還破了這樣一個大洞?
只因這面鼓已被人動過手腳!
有人偷偷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將一些炸藥放進了鼓中。
他會選擇這面鼓下手,自然因為他知道這面鼓是做什麼用的,而且他還十分清楚這面鼓會在什麼時候被什麼人敲響。
鼓槌擊打鼓面之時,正是炸藥燃起爆破之時。
一個對此十分熟悉的人,自然不會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他至少要清楚大會的全部流程,還要能夠接觸到大會場地和一切用具而不被發現和懷疑。
因此這個人一定就是大會的主辦之一!
但是這個人不但在鼓裡藏了炸藥,還在其他地方也放置了不少炸藥。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展昭又看向那四個擊鼓之人。
這四個人是最為接近炸藥的人,因此是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的。但是其他人卻不一定!
他又將視線移向其他地方。他能看出,周圍雖然也有不少死去的人,但尚有許多仍在呼吸著的人。
有呼吸就說明還沒死。就算身上有輕傷或是重傷,他們也還不至於立馬死去。
有人活著,就說明那夥人並非想要令所有人都死去。
那麼他們的目的就只能是想要製造這場混亂。
製造混亂?等一等!
如果單純的只想製造混亂,那根本沒有必要造勢如此之大。他們肯花費精力、人力、物力來製造這場混亂,就說明他們的目的並非單純。
那麼,他們這個“不單純”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展昭託著下巴,站在原地努力想,奮力思索。
他忽然又將頭抬起來,環視周圍。
剛剛的爆炸動靜太大,已經引來了不少官府的人。此刻官府的人正在爭分奪秒的將尚有呼吸的百姓移走,剩下的自然是沒有呼吸的。
湖面上漂浮的畫舫現已慢慢靠岸,畫舫上的人一個個捂著胸口,看上去膽戰心驚。畫舫一靠岸停下,上面的人就全部匆匆的走了下來。那上面的均都是些有錢有勢的貴家子弟,索性那些賊子沒有費心到畫舫上去安置炸藥,不然他們肯定也都像其他躺在地上的人一樣沒了呼吸,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展昭又轉了視線,他忽然看到了那個他剛剛才飛身躍出的“曲終人散”。他是從二樓跳下來的,那一層相比其他建築是觀看紙鳶大會最好的場地,沒有之一。因為那地方既距離稍遠,又剛好可以將一切盡收眼底,看得仔細。所以那裡應該對於這場暴|亂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只要裡面的人不出來,只要外面的人不進去。
“曲終人散”的二樓一共有四間雅間。因為每一間都十分寬敞、舒適,因此每一間都價格不菲,如果有人想要包下那個雅間,就一定需要十分雄厚的財力。
馮源身為首富,包下這樣一個雅間自然不成問題。
那麼其他三間呢?其他三間是否有人在?
那裡既是最安全也是最佳的觀賞地點,是否會有人躲在上面偷偷觀望臺下的情況呢?
可是即便有人觀望,現在戲已演完,對方也一定不會再繼續待下去。
不過就算對方已經不在,他似乎也可以透過一些蛛絲馬跡來推測究竟是誰曾待在那裡。
展昭心裡這麼想,身子已又凌空一躍,轉瞬已竄進了馮源隔壁的那間雅間之中。
屋內的確沒有人。
非但沒有人,而且連桌子椅子也沒有。這根本就是一間空的不能再空的屋子。
可是這樣一間什麼都沒有的空屋,窗子卻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