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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真人有令,今年眾弟子可以提前歸家,若是路途遙遠,留在天墉城過年守歲亦可。
眾人一得了信,除幾名離家著實較遠的留守天墉城外,大多弟子則御劍歸家。屠蘇躍至屋頂,指著大雪中一個個漸漸消失的身影,扭頭對他肩頭的阿翔道,“你看,他們都回家了。”
阿翔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打了個哆嗦。
屠蘇盯著山下望了半晌,輕聲道,“我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天墉城便是我家。阿翔,你還記得麼?我是在一場大雪中撿到了你。”
阿翔低頭輕啄了下他肩頭,屠蘇笑了笑,“那時你的嘴也是這般利。”
阿翔撲騰著翅膀飛了下去,撞開了門。它著實冷的厲害,一身羽毛皆溼了,凍的直哆嗦。屠蘇好笑的看著他,縱身躍下徑直進了屋。
雪依舊在下,遠遠望去一片白茫,空曠的讓人生出蕭索之感。屠蘇挑了挑火盆,那些炭火是幾日前剛下雪時師兄送來的。他這幾日忙著除雪以及眾弟子歸家之事,只來見過他那一次。屠蘇望了眼他那床,被子鋪的整齊,他坐在床沿伸手摸了下,一片冰涼。他縮回了手,神色有一絲異樣,半晌復又極為輕柔的摸了摸被面,眼中隱有一絲擔憂,這幾日也不知師兄歇在何處。
阿翔站在桌前忽的打了個噴嚏,屠蘇不由一樂,勾了勾唇角,豐潤的唇緊抿,露出個淡笑來。他起身尋了個矮凳坐下伸出雙手對著火盆烤了下,圓圓的雙眼望著漫天大雪發起呆來。阿翔從桌上飛到火盆旁,須臾卻打起盹來。
屋外飛雪如絮不停歇,冷風夾雪穿過敞開的門直直的灌了近來,屠蘇似是未察覺到冷般,並不起身闔門。
猛然間,雪地裡隱約現出一個身影來,那人身形輕快,腳踏積雪身若驚鴻般飄然而來。屠蘇倏的站起,緊緊的盯著雪地中那一點影子,眼中燃起一簇火苗,竟比這白雪更亮了幾分。漸漸的,那人越來越近,屠蘇已然見到她那豔麗妖嬈的一身紅衣,他眼中光芒一黯,只餘零星火光。
紅玉一手持劍,一手拿著一個極大的包裹遞給屠蘇道,“這是些乾糧,你收好。陵越這幾日應沒時間來後山,山中積雪已深,這幾日便不要練劍。修道悟劍也不急於一時,你若有事要辦便讓阿翔送信。雪下的深,我便又給你新添了一件冬衣,就在包裹裡,等會你穿上。”
屠蘇伸手接過包裹只覺得沉甸甸的,漫天大雪竟勞她親自來送,不由心下愧疚,他嗓音微啞道,“有勞紅玉姐了,這麼大的雪你怎麼一人來了?”
紅玉聞言面色一冷,蹙眉道,“你還知道下這麼大的雪!這麼大的雪,怎麼不關門?若是得了風寒,陵越不在,你一人怎麼辦?”
氣他不知照顧自己,紅玉面色越發冷豔,見他睜著圓溜溜的雙眼有些無辜的望著她,那火便消了下去。瞪他一眼,紅玉嘆息道,“你就別擔心我了,這些年來我什麼沒遇到過,一場大雪而已奈何不了我。倒是你,這麼大的人了,陵越不在,你也就不顧自己了?”
屠蘇自知理虧,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紅玉訓斥。
他這一副老實認錯的模樣,紅玉也不再多說什麼,又叮囑他幾句注意身體便要離開。
屠蘇本意送她,紅玉推辭道,“我看你那衣衫有一半溼了,是不是去落了雪未換下。你就別出門了,把新衣換上。等陵越忙完,非得讓他好好收拾你。”
紅玉對他鮮少會說狠話,屠蘇被他這麼一說,卻是一笑,臉上多了幾分神采。紅玉無奈的搖頭道,“這雪還不知要下幾日,乾糧不夠時我再送來。對了,芙蕖讓我給阿翔帶了五花肉。”說著,她從袖子裡摸出一份油紙包來。
阿翔鼻子倒是靈,一聞到五花肉,瞬間便醒了,撲騰著翅膀朝紅玉撲來。屠蘇一攔住他道,“等下,別急。”
紅玉退後一步,這才道,“我走了,焚寂有異時,我會來看你。”
屠蘇嗯了一聲,紅玉便又飄然離去。直到那衣衫漸漸看不見,屠蘇這才回神,他愣了楞,將五花肉遞給阿翔,放下包裹便去關門。
他這門仍舊留了縫,用木栓抵住,冷風便只從縫隙中灌入,倒也不是太冷。
他想了想,開啟包裹拿出乾糧放到別處,這才一抖那新衣。
紅玉姐每年除夕都會為他縫製新衣,今年因大雪封山倒是提前了。他這一身仿照天墉城的衣服,以藍紫兩色為主,內襯藍色緞子長袍,外罩緊身束腰無袖對襟,腰腹處纏了藍色腰帶,只繡了簡單的白色花紋點綴。這一身極為簡單,若有獨特之處,便是貼心的在袖口與衣領處添了純白的絨毛,這一身在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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