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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不由得數落起自己來:“令狐沖,你簡直蠢笨至極。正如師父所說過的,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你放下小師妹是再正確不過。只是,盈盈那麼好的姑娘,你只認她做妹子;儀琳小師妹縱然不該動凡心、我亦不該再去招惹於她,但就算是還俗的尼姑也比男子好上千萬倍。那淫賊有甚麼好的,讓你這傻瓜傾心至此啊。”
可是,那淫賊立誓與自己同生共死,又為了自己不遠千里去向平一指求醫……其實,那人待自己也算是傾心以待……噢?發覺自己思緒走偏的令狐沖立馬打住,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如今自己被逐出師門的訊息被師父昭告天下,正道對自己除之而後快,外道之人因為盈盈的命令也要誅殺自己,真是糟糕之至。這般想著,令狐沖卻並未陷入惆悵迷茫之中,反倒隱隱期待著甚麼發生、能讓自己好好鬥一場,將萬千煩惱盡數拋至腦後。
主角就是主角,瞌睡了便有人來送枕頭。正當令狐沖在曠野中行走、不知去往何處之時,遠遠見到前方一處小涼亭被人團團圍住,心中起了好奇,便朝那方向走了過去。
待他走近,才看到那涼亭中有一白髮長鬚的老者,正不緊不慢地喝酒、一派閒適安然的模樣,彷彿不曾被眾多敵人圍困一般。令狐沖見對方身上竟連兵刃也不曾帶、卻如此冷靜,不由得好生敬仰這人的氣度。
見那些圍著的人中有五嶽劍派的人、也有穿著魔教長老曲洋那般服飾的人,令狐沖尋思道:這位前輩卻不知是正道亦或魔教之人,競得這許多路人馬圍追。嘿,這倒是與我處境頗為相似,我如今不也是難容於天地間?
當下心中便有了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意,便擠過人群,在那老者對面做了一揖、便坐了下來:“前輩,你一人自斟自飲豈不寂寞?若不嫌棄,邊讓我來陪你喝酒罷。”那老者只有一瞬面露詫異,打量令狐沖一番,也不回答。
令狐沖前些日子因著養傷、趕路等諸多緣由,已有數月不曾沾酒。此刻聞到酒香,腹中的饞蟲便被勾起。他見那老者不應答、便只當做對方預設,徑自提起酒壺斟了一碗喝了。那酒香氣濃郁,入口雖烈卻風味協調、尾淨餘長。令狐沖識得這是難得一遇的佳釀,便大聲讚歎:“好酒!多謝前輩。”隨即又老實不客氣地斟飲了兩碗。
“令狐沖,你師父說你勾結魔教,果然不假。向問天這魔頭殺害了多少英雄豪傑,你與他為伍,我們便連你一起殺!”聽那泰山派弟子如此說,令狐沖將手中碗用力一擱:“我與這位前輩不過初次相見、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何談勾結?你們與魔教中人一同對敵就不是與魔教勾結、我卻是了,簡直豈有此理!”
令狐沖此刻飲了酒,便覺胸中升起幾分豪氣,大聲道:“我既飲了這位向前輩三大碗酒,便要與他共同進退。”那名為向問天的老者此刻終於開口:“小子,你又何必強出頭呢?”
令狐沖哈哈一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向問天先前打量令狐沖時就看到此人手中毫無寸鐵、又面帶病容,搖搖頭說道:“你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的很。你用什麼兵器?”
令狐沖道:“晚輩用劍。”“好,那我便幫你借一把來。”話音未落向問天已飛起身來,不過片刻便從一青城派弟子手中奪了把劍。令狐沖呆了一瞬,接過劍來,想道:原來這位向前輩武功這麼好。嘖嘖,我這次真是不自量力嘍。不容他細想,五嶽劍派並魔教中人已經一併攻來,令狐沖只能提劍應戰。
……
唉,我竟被困在這個鬼地方。雖說得了向大哥這個結拜兄弟、又在梅莊遇到這許多奇遇結識了四位莊主,也算死而無憾。只是我令狐沖要在這巴掌大的鬼地方憋悶而死,豈不是太憋屈啦。
狹窄黑暗的水牢之中,令狐沖手腳皆被鐐銬鎖住、行動不便,只能坐在石床之上胡思亂想。先前自己與那位任前輩比劍比得好好的,忽然聽得一聲大吼,只覺頭痛欲裂便人事不省。待自己醒來,便已被鎖在這裡,每天只得一聾啞老僕送飯送水,也沒個可以說話的人,真是鬱悶之極。
此時正值夏天,天氣炎熱,令狐沖便想解去上衣涼快涼快。以手去松衣領之時,手指碰到肩上的疤痕,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停下了。
這個……是那淫賊咬的。即使當時令狐沖是意亂情迷,但那陣刺痛令狐沖的身心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死淫賊,下口還真狠。若是我當真被困死在這裡,那淫賊可會到處尋我、可會為我難過?
令狐沖怔愣了片刻,突然手握成拳狠命敲打自己的頭部:“令狐沖你這蠢貨,都死到臨頭了還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