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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個城市之間穿梭,雖然是往回去的方向沒錯。
陸絢不知道森的打算是什麼,但兩人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已隨著他的悠閒一點一點沉寂,只是在心裡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埋怨森多一些,還是尊敬他多一點。
他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向來難以形容。
「你找我不會只是為了陪你一塊兒度假吧?」陸絢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提出這個問題了。
森閉著眼。「不好嗎?」
不是不好,不用他花錢就有得吃有得喝,比以前手頭緊的日子可是兩個天地,只是他怎麼會覺得這像是臨死前的逍遙……
「你這樣我心裡沒個底,先苦後甜是好事,可先禮後兵就不厚道了。」
森瞥了他一眼,說了句:「油嘴滑舌」。
陸絢突然想起他小時候不想練功時,總是找些亂七八糟的藉口,那時森也會這樣罵他。
即使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但森小時候就成熟得可怕,可惜自己怎麼罵都是個半吊子。
「雲初陽告訴了你多少關於沈川的事?」森突然問了一句。
臉色一沉,陸絢沒回答。
他的反應讓森無聲一笑。「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陸絢莫名的對這句話很反感,「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
「能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聽起來似乎不錯,因為提前知道,就能提前做準備。但是實際上,預知了將來某一天會發生的事,便會不斷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森睜開眼繼續說:「好比如果你知道了哪一天自己會死,那麼在那一天來到之前,都會一直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甚至還沒等到那一天,對死亡的恐懼就足夠讓你去掉半條命。
「所以說,想提前知道將來的事是很愚蠢的行為,偏偏有許多人看不透。」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森抬起頭看向陸絢,「如果真能改變什麼,雲初陽就不會是那樣的結果了。」
他說得很平淡,雖然是他一貫的風格,陸絢還是忍不住問:「你難道沒有一點難過?」
看了他一眼,森放下杯子,「難過能改變什麼嗎?」
陸絢頓時無語。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似乎不管過多久都不會變。
「雲初陽為我算過,那天是我命中註定的死期,結果沒有靈驗,現在他已經死了,但是我終究也逃不過那一天。」
陸絢不禁皺眉。他知道森的話恐怕不只有表面上這麼簡單,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清楚。
想到又要這樣模模糊糊的結束話題,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流火呢?」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另一個人。
「他有事,事情辦完之後我就讓他直接回去了,而且——」森又笑了一下,「我想跟你單獨在一起。」
這種玩笑他們並不常開,所以陸絢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好在森也沒有要他回應的意思,徑自側過頭看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微微眯起眼。
「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也不錯。」說完,森好像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收回目光,低下頭又拿起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陸絢一隻手託著下巴,目光往窗外移去。
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知道下一步會走到哪裡,只有他們,好像從出生開始,走哪一步、往哪裡走都被決定了。
現在他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從前的人和事,當然,那個下雪天的夢境也依然重複著,不同的是,原本模糊的人已經清晰可見。
夢裡,沈川一遍遍在他耳邊說著,「陸絢,我愛你——」
每到這時候他都會醒來,因為夢中的沈川像是在蠱惑人心,而他不想被催眠。
曾經他也想過,如果沈川真的是那個人要怎麼辦,如今事實幾乎擺在眼前,他又有些佩服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能接受。
或許在潛意識裡,他就猜到沈川就是那個人吧。
只是接受了,並不代表他不會感到茫然,畢竟這個情況就好比他先愛上了一個負心漢,然後又愛上另一個負心漢,最後發現這兩人竟然是同一個人,會手足無措也應該。
雖然他不能肯定那時在自己心裡對沈川到底算不算愛情,但是現在和當時的兩種感覺都綜合到一個人身上,看起來應該是要高興的事,他卻連半分欣喜也沒有。
他遲早會向沈川要個說法,但是並不打算在眾人面前把他們的事昭告天下。他在等沈川的一句話,也許只有沈川親口說出來,他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恨他。從祁少武開始,然後是遊浩、遊佐、雲初陽、關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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