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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下樓的遊子望著門口那一道迅速遠去的煙塵,實在是莫名其妙,“大哥他到底怎麼了?”
一直豎著耳朵偷聽一護打電話的夏梨回過頭來,奸笑著託著下巴,“哼哼,他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啊。”
“什麼?夏梨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遊子在一邊乾著急。
“呵呵……”
黑崎家長女,黑崎夏梨,今年九歲,似乎擁有了不起的觀察力和直覺啊。
微微氣喘地跑到目的地,緩下腳步,一護有點遲疑地慢慢走近,“白哉,你比賽回來了嗎?”
白哉露出淡淡的微笑,“是啊,今天才回來。”
找著話題,“那個,結果如何?”
“團體賽和個人賽都贏了。”很簡短的回答,似乎那樣子的勝利並不值得炫耀。
“太厲害了,又是全國第一啊。真可惜我不能去看。”想象比賽中會有的精彩場面,一護十分遺憾自己這個國三的後備小字輩連觀戰的機會都沒有。
寵溺地揉揉橘色的小腦袋,“明年你就可以了。到時候,只要你實力夠格,讓你做三將。”
“真的?”驚喜地揚起頭,卻正對上含笑的墨色水晶,一護不由又把視線習慣性地轉開了。
“當然,你已經進步了很多。只不過我不想用急功近利的方式來訓練你,所以沒有以前那麼明顯。只要打好了基礎,你一定會很強的。”
“我知道了。”
真好,終於又能和你這麼自然地交談了。這樣子是最好的吧?天真的少年因為輕鬆的交談而放開了心事,態度也自然起來。
白哉看在眼裡,不由微笑,這孩子,那種單純的信任和依賴實在是很可愛。
“一護,暑假你有什麼計劃?跟朋友出去玩嗎?”
“嗯,啟吾提議去“海灘十日遊”,不過我懶得去啦。大概就是呆在家裡做做作業,溫溫書吧。”想起啟吾因為自己和大家的拒絕而如喪考妣的可憐樣兒,一護不禁想笑。
“那,我準備到輕井澤的別墅住上一段,那裡有空手道的練習場。你要不要一起去?正好可以指導你練習。”
“啊?”一護呆住了。和白哉一起去輕井澤?就算是練習空手道,可是……單獨相處……
心跳又以打小鼓的節奏跳了起來,白哉他……說出建議的人臉上是一本正經,反而是自己,像做賊一樣,心虛得不得了,臉上熱得可以煎雞蛋了,一定很紅,這副蠢樣子被白哉看到了,怎麼辦?……
偷眼瞄了一下對面的人,又對上了,視線。
奇怪,為什麼老是會對上呢?
這表示……白哉他一直一直都在看我嗎?我……
被一種既驚慌又莫名歡喜的心情衝擊得些微的混亂,一護只覺得所有的堅持和顧慮都是那麼的無力而薄弱。如果能一直一直被這雙眼睛所注視……
從一開始,我卯上白哉,不就是因為看不得這雙眼睛裡的輕蔑和無視嗎?
那麼早的時候,我就已經陷入了這雙眼睛編織的羅網了嗎?就像那傻傻的飛蛾,一頭撲向了青色的焰心。
沒辦法了,眼睜睜地看著,拼命地自我告誡,可還是……
因為繁複紛亂的思緒,少年的橘色眸子裡光彩流轉,內斂著顯出流麗冷脆的質地,讓默默對視的白哉不由著迷。為什麼這雙眼睛會這麼的美呢?所有美麗的心緒,所有美好的景物,都映在這雙時而清冽時而熾熱的眸子裡,是火焰?還是清泉?分不清,或許都是又都不是,該只有甘冽的烈酒才能比擬吧。
清透如水的烈酒,以甘美綿軟的質地滑下喉嚨,然後卻在胃裡烈烈地燃燒,喝的人根本不會明白自己的過量,不可避免地就陷入了酩酊。
對視的剎那似乎短暫得不超過一秒,又似乎久得要讓人產生自古以來,就是這麼對視著變幻過滄海桑田的錯覺。
在這樣的時候,時間的流逝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
“好啊。”允諾的話語清晰地自少年唇中吐出,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回答,卻又像許諾一生的鄭重。
“那,明天我開車來接你。”被巨大的喜悅衝擊著,白哉竭力沉穩地說著接下來的安排,發亮的眼眸卻出賣了他的心情,那樣的眼眸,又成了讓少年心率紊亂的罪魁禍首。
“嗯,我先回去了。”不敢再看向對面的人,一護飛快地轉身一路小跑起來。跳躍著的鮮豔色彩很快消失在街角。
再次被少年在面前轉身而去,心情卻是大不相同,“一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