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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來的是一身匪氣的顧璟而不是好說話林姓後生,村長心裡就有了點底兒,這新落戶的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兩家癩子走眼嘍。
聽完了前因,顧璟壓根不搭理那兩家子胡亂吵吵的,直接對村長說:“那些柴禾都是我們兩個去後山裡撿的枯枝,還有枯死的樹,都是幹了的,是不是砍得一眼就能看出來。”去喊他們的村裡人也點頭做了證明,剛才他們都是去柴房和屋裡看了的。
賴子家媳婦不依了,衝著顧璟就喊:“上山裡撿的,誰信!但凡靠外頭的叫村裡人都揀光了,往裡頭走可就是老林子,那裡頭可是有狼有熊的,就你們兩個,敢往那裡頭去,別說晚上聽不見後山那狼嚎的動靜兒!”
她這麼一說,村裡人心裡也疑上了,沒想到外頭林泊寧和他家小奶狗這會兒溜溜達達來了,林泊寧也沒說什麼,走上去把她家男人拿在手裡頭的威逼顧璟的鐵鍬鋒利的邊角,硬生生掰彎了,笑著對村長道:“老林子裡倒是有不少枯木樹枝子什麼的,要是誰家不夠了……我家裡還盤著炕,走不開人,村長,我們就先回啦。”卻到底沒說出來幫忙的話。
到這份上,村長還能有什麼不信的呢,擺手叫他們回家,然後對上那兩家子的臉色就沒初來時那麼平和了。
顧璟朝村長點點頭,開門時刻意狠狠捏了那戶人家的大鐵門一下,轉過臉面無表情的深深看了眼那兩個往他們身上潑髒水的賴子,冰冷毫無人氣的眼神唬的那兩個孬種後退了一步,竟叫媳婦兒擋在前頭。
村長本來還看不慣那倆個膽小的德行,待林泊寧顧璟走之後大家夥兒瞅見了鐵門邊子上清清楚楚的四個手印子,一時間都驚了,怪不得人家兩個人就敢往老林子裡鑽,這樣的本事兒,擱誰誰也敢呀!這下村裡人都得掂量掂量對人家的態度,要想佔著本村人欺負人家,恐怕哪個的骨頭也沒這鐵硬。
盤炕的人老家在北邊兒,這活計早年是做慣了的,林泊寧他們的屋子又少,幫著搭把手一天下來就弄完了。顧璟看著寬寬大大四五個人躺上去都不擠的火炕,想著想著就想歪了,一雙眼睛老往林泊寧腰上、腿上和屁股那兒斜。
林泊寧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翻找出一瓶普通的白酒,提上就招呼他家顧黃豆:“走,黃豆,咱去鄰居家串門兒。”說著不理顧璟拉開大門往外走,顧璟連忙跟上。
“在麼?”林泊寧拍門喊。
劉四嬸子迎出來,看見跑在前頭的顧黃豆就笑了下,忙招呼他們進去。
林泊寧把酒遞過去:“給大爺帶點辣口的,不是什麼好酒。”劉四嬸子連忙推脫,這酒在現在可是好東西,不說別的,這麼冷的天喝上口就暖和的很。林泊寧哪會再拿回去,四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進了院門就看見從東邊屋裡衝出三條威風凜凜的大狗,就是一般家裡養的稱作“黑子、虎子”的土狗,一看就照料的極好,那精神氣兒,就是一般純種狗都及不上的。小奶狗兒顧黃豆倒是大膽的很,跑前頭,直著腦袋,從那三條大狗齜牙咧嘴,喉嚨裡還發發嗚嗚的恐嚇聲。
那狗很聽話,四嬸子喚了兩聲就回東屋去了,其中一條像是對顧黃豆很感興趣,湊上來想嗅嗅的時候被四嬸子跺腳攆走了。
顧黃豆神氣的跟他們進了屋,林泊寧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大爺鮮少露面——椅子上坐在個極精神的老頭兒,下面的一條褲管卻是半空的!
閒話中大媽和大爺也不避諱,老兩口兒指著褲管道,這是早幾年進山的時候,在老林外頭,倒運遇到餓極了的熊瞎子,摔斷了腿,若不是身邊那幾條狗,恐怕老命就搭上了,饒是這,也因為骨頭摔得太碎,血流的多,這腿沒保下來。老頭兒指著外頭說:“這是狗第二次救我這條命了,為著這,我家原來一窩五隻狗,有兩隻連著生他們的老狗,都沒救回來,外面還有一隻,傷到了後腿兒,現在走路都不穩當。”
……說了會子話,林泊寧似不經意的提起小石坡來。
老兩口對看了眼,臉色變得不大好,但顯然也得了信兒知道他們會來問。
“先前,咱們村雖然窮,地方也偏,但是因著地多又能分到不錯的房子,倒是有人搶著來,只不過第一撥就出了岔子,你們倆算是第二撥。”老頭兒小心翼翼的捲了點菸絲在粗紙裡,點著了,吐出一口煙說。
“來了十一個,都是年輕後生,說是在大城市裡上過學的,學裡遭災,聯絡不上爹媽,被分到這處來了。看著全是白淨沒吃過苦的,村裡人體諒,能幫也就幫一把。”說到這裡,老頭深吸一口氣,捺下憤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