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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邊緣唯一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對悶油瓶而言。青銅門外無意的一瞥，那欲泣的雙眼就刻在了腦海最深處，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怎麼樣脫離陰兵隊伍，不記得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態對吳邪笑著說“再見”，他只記得當時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迴響，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消失，不甘心只是那人生命中無關緊要的過客。

悶油瓶的呼吸聲又輕又緩，就像一種規律的輕音樂，吳邪聽著聽著就覺得睡意又冒出頭了。人體在能量供應不足的情況下都需要利用睡眠來減少體力的消耗，吳邪硬撐了幾次眼皮後無果，頭一歪靠著悶油瓶的後腦勺便陷入了沉睡。

背上的人呼吸平穩，不是還有一兩聲鼾聲，悶油瓶無奈地搖了搖頭，腳步卻不自主控制得更加輕盈，同時儘可能加快速度。他了解吳邪的身體狀況，和自己不同，沒有任何進食的情況下他能支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但這未必是一種好現象。人體在接近極限的時候會不計後果地激發自身潛能，那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就如同天體爆炸一樣，消耗盡所有能量結果只有一個。。。。。。

走到了之前做了記號的位置，悶油瓶小心地把吳邪從背上放了下來，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但即使只是如此，悶油瓶仍會覺得只要這樣看著，心裡的負面情緒就會平息下來。

準備趁吳邪睡著去探路，可剛轉身就聽到一聲喊叫：“張起靈！小心！”吃了一驚，轉過身才知道原來只是吳邪在夢囈，悶油瓶想了想，還是決定叫醒吳邪，至少讓他知道自己沒有拋下他。。。。。。

☆、了悟

“吳邪。”單膝蹲跪在吳邪面前喚了一句，得不到回應，卻察覺到對方不自然的顫抖，悶油瓶皺了皺眉稍微靠近，眯起眼凝神一看，竟看到那張總是情緒豐富的臉上掛著一滴透明的液體。。。。。。

胸口莫名一陣抽痛，悶油瓶伸手撫上吳邪的臉，俯身吻上溼潤的眼角，低聲道：“別哭。”

面板傳來的觸感把吳邪從夢魘中拉回來，一睜眼便看到悶油瓶近在咫尺的臉，幾乎立刻便反應過來眼角的觸感來源，吳邪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全湧到了臉上，自以為還算聰明的大腦當場當機，他只是直愣愣看著眼前的臉，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

倒是悶油瓶一幅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淡定的起身，居高臨下的說了句：“醒了？能走嗎？”

機械的點了點頭，吳邪還是不能適應事態發展。

“那就走吧，前面的路我不太清楚狀況，小心點。”悶油瓶這樣說著攙起吳邪。

“哦。。。。。。”乖乖回應，吳邪在心裡咬牙：好你個悶油瓶子，佔了小爺便宜還裝傻，小爺我就不信你那是間歇性抽風！

“那個。。。。。。小哥，”走了一段路，感覺臉上的熱度稍微消退了，吳邪才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悶油瓶斜眼瞟了眼吳邪，不說話。

沒有回應就當是默許了。吳邪道：“你剛是不是親了我？”問完就在心裡唾棄自己——這問法怎麼覺得怎麼聽怎麼彆扭。

悶油瓶腳下動作似乎一滯，隨即立刻又恢復，良久，才簡單地“嗯”了一句。

吳邪聽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悶油瓶護著自己的腰身。

“哈哈！原來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我哦睡迷糊了~”——吳邪覺得自己應該這麼說來結束這個話題，但事實上是他現在糾結得要命——“嗯”你妹啊！你那個簡單明瞭的“嗯”是什麼意思？覺得小爺不是黃花閨女調戲了不用負責任還是怎樣？

“為什麼？”其實吳邪知道，悶油瓶這樣的人，最行不通的就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不知道。”

這次的回答倒是乾脆又直接，噎得吳邪只能一個勁暗自翻白眼。很好！好你個“不知道”！小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兀自不平，要不是現在完全沒有多餘的氣力，吳邪真的很想離悶油瓶遠遠的，讓他想清楚那個“不知道”的答案！

答案？什麼樣的答案？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吳邪愣了。用來問悶油瓶的問題，此時卻反過來難住了自己，心裡有什麼呼之欲出。

“吳邪。”

“幹嘛？”正心煩，聽到有人叫自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發現氣氛不對，立馬想到方才叫自己的人是誰，吳邪知道自己改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生氣了？”

吳邪驚訝悶油瓶竟會主動關心人。但驚訝歸驚訝，當然不可能表現出來，加上本來就因為他的事情煩心，是真的很想吐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