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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卻是如何都比不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他就似乎看到了西北的戰場,殘肢斷臂,斷壁殘垣。他並沒有見過那樣的實景,甚至連“大漠孤煙直”這樣壯闊的景象也只存在於腦海之中,但那時的慘烈,卻是真實而清晰的印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僅僅是幾個小兵平淡單調的講述,林如海也能想到這樣真實的場景,若是真的置身於其中,面對眼前的戰火與刀槍,該是怎樣的心驚動魄?
那一年,西北告急,守將沈含章捐軀赴國難,帶著一家老小自刎於城牆之上。韃靼的鐵蹄踐踏在中原的國土之上,所到之處無惡不作。皇帝震怒,派出北靜王水鈞,欽點十萬大軍開赴西北,勢將韃子驅逐出境。然,到底是小看了韃子的騎兵,也高估了天朝軍隊。雖說北靜王到底死守住了最後的屏障,卻身負重傷,也沒能將原本淪陷的幾座城池奪回來。
君祁到底年輕氣盛,接到奏摺便氣的七竅生煙,力排眾議,御駕親征。一時間軍心大振,終是將韃子趕了回去,雖然到頭來還是沒能如他所願徹底解決這一大患,卻是換來了西北十年的安定。只是那一戰,君祁失去的,遠比明面上的多。
千里之外的京城,君祁正忙著對付韃靼之事,雖說給林如海遞了訊息,讓他幫著勸老先生出山,可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可就在他焦頭爛額忙著尋找合適人選的時候,又有一樁煩心事找上門來。
皇后也是沒有辦法,才把事兒給捅了過來。她和皇帝是少年夫妻,自然也知道他最不耐煩這些瑣碎小事,可她實在是被忠順王妃纏得緊了,再者這事兒比從前那些也嚴重了些。
原來這一天早上,忠順王妃又哭紅了眼,腫著一雙核桃眼跑進宮來找皇后。她如今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做了沒幾年皇家媳婦兒,可是嚐到了苦處了。
忠順王妃哭的一臉的梨花帶雨,“皇后嫂嫂,您說說,這麼些年了,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了,讓他這麼不待見我。縱使我有天大的錯處,只管告訴我,我改了還不成嗎?橫豎再不濟,一張休書打發了我,竟是省心了。何苦這樣日夜笙歌,作踐自己。”
皇后從當年還是王妃時,便常被這位弟妹纏著吐苦水。這兩年忠順王愈發荒唐,搞得她如今一見到忠順王妃便頭痛。“好了,做什麼哭成這個樣子,讓奴才們見了豈不是你自己丟臉。他們爺們兒在外頭應酬,逢場作戲而已,當不得真。王爺雖看似荒唐,好歹沒太出格,你府上連個側妃都沒有,只有一個母后指的庶妃,可見王爺是真心待你呢。”
忠順王妃一聽這話,哭得愈發厲害了,“我跟您說實話吧,哪裡是逢場作戲啊。府裡頭那班小戲子,可都是他的寶貝呢。”
皇后目瞪口呆,原來這忠順王妃顧著臉面,並不曾將話說明白了,只含糊說王爺是在外頭混鬧,男女不忌。如今乍一聽都把人帶進府裡了,從沒遇到過這種事的皇后真是被嚇傻了。她從王府到皇宮,皇上於女色上一向淡漠,更別提男風了。雖偶有聽聞這樣的流言,到底身在內院,便是親近的幾個女人閒扯也說不到那上頭來。是以皇后思前想後都覺得這事兒不是一般的嚴重,簡直是有損皇家威名,斷不可放縱忠順王繼續如此行事。於是好容易安慰了忠順王妃,將人送走之後,皇后便急匆匆的趕到了乾元殿。
忠順王的事君祁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不過看向來端莊賢淑的皇后一臉菜色,尷尬的敘說,君祁更加覺得此事上不得檯面,得儘快處置。
忠順王君祐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他的皇兄臉上笑著沒錯,可太��肆恕U饌ㄉ淼鈉�疲�貢雀富什徊釷裁矗�值朗撬�雋蘇飠飾弧S謔塹兔妓逞鄣目�詰潰�案�市智氚玻�恢�市終餉醇弊耪頁嫉芾矗�遣皇怯惺裁匆�羰隆!�
君祁從桌案後繞出來,笑著言道,“六弟,過來這邊坐。朕好久沒跟六弟聊天談心了,今日偶有閒暇,便讓人治了一桌酒菜,咱們兄弟兩個痛痛快快的喝一杯。來。”
君祐心底一沉,臉上的笑幾乎快要維持不住了,他的好三哥自從做了皇帝之後可沒再跟他對酒暢談了,今日必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可是想來想去,他也沒做什麼犯忌諱的事兒啊,皇上三哥怎麼就找上他了呢?難不成三哥終於按捺不住想要處之而後快?他現在這樣荒唐的言行都沒能止住三哥的猜忌,可怎麼辦喲。
君祐舔著臉跟上,擺出一副無賴的姿態,“那敢情好,臣弟前兒還想著跟皇兄討幾杯今年的御酒喝呢,不想今日便如願了。”說完也不等君祁發話,自發端起酒杯,一口喝淨,末了還砸吧兩下嘴。不愧是御酒,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啊。
君祁撩袍坐下,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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