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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祁笑著把剛舀的一勺雞蛋羹轉而放進自己嘴裡,也不吃下去,卻是直接親在如海嘴上,將嘴裡的雞蛋羹渡了一半過去。舌頭攪了半天,直到兩人都被迫著把東西嚥下去,君祁這才放開他,笑道,“還是如海知道心疼人。”
林如海啐了一口,不再言語。誰知道他又會藉著什麼由頭動手動腳的佔便宜,還是不理他的好,橫豎飽暖飢寒也不干他的事。
第076章 妯娌
因國喪未過;這個年也不曾像往年那樣熱鬧;各家的年酒也簡單許多,倒是讓黛玉輕鬆不少。早年間她只需跟著祖母去親近的幾家;左不過東平王府、賈家、唐家、陳家、梅家等幾戶有限的人家。如今卻是被你推到了前天,凡是唐氏要去的,她必定也逃不開。雖說學到了不少東西;可有些千金小姐的嘴臉實在是不忍直視。因此再在賈家碰上史湘雲和薛寶釵之流;黛玉頓時覺得看著順眼許多。且不提性子如何;單就看長相也要比人家標誌許多;又都是能詩會畫的,更為雅緻。
只是今年賈家又多了一個姑娘;便是她從未見過的大表姐賈元春。聽說是在宮裡當女官,這回皇上恩典;便提前放回家自行婚嫁。不過黛玉冷眼看著,這位大表姐不說年紀比她們大上許多,沒什麼話說;又兼性格孤僻怪異,不好親近,整日都不踏出房門,也鮮少見她有笑臉。
黛玉到底還小,哪裡知道這裡頭的門道。賈元春當日進宮是一心奔著高位去的,想要去掙那潑天的富貴。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能得皇上青眼,反倒惹怒了皇上,白白耽誤了大好青春。二十一歲的姑娘,憑她再好的出身和姿色品德,又哪裡會有大戶人家願意娶了去做當家太太的。人家少爺、公子可都是十六七歲上就定下來了的,至遲到了二十歲也該成親了。因此賈母已經明擺著不指望元春能得一門好親事,只囑咐王夫人仔細相看,挑著性子不錯、門第適宜的就嫁了吧。王夫人雖然心疼,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再耽擱下去就不用嫁了,不過要找著合適的也不容易。看大房裡那位,嫁過來的時候二十有三,可不就是做了填房,她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吃這個苦的。
就在王夫人發動著嫂子、妹妹替女兒相看夫君的時候,薛姨媽這裡也出了事。
看著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兒子,薛姨媽心疼不已,“我的兒啊,這又是怎麼了,哪個瞎了眼的敢打你。臉上可疼,喜兒,還不趕緊的把藥拿來。香菱,你還看什麼呢,快把大爺扶著呀,進去給他換身衣裳。”又向薛蟠的小廝問道,“今兒是誰跟著大爺,怎麼眼錯不見就弄成了這幅模樣,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那幾個小廝互相推諉,誰也不敢說話,直把薛姨媽氣個好歹。薛寶釵趕緊上前攙著薛姨媽,替她順氣,“媽先別急,坐下來聽他們仔細回話也不遲。您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性子,三天兩頭的往外跑,不惹出些事情來不罷休的。還不趕緊回太太的話,別藏著掖著,你們大爺不好,你們也脫不了干係。”
一位小廝忙回道,“太太、小姐明鑑,奴才們不敢又半句虛言。今日東府大爺請咱們大爺過去吃酒,席面上還有好幾位別家府裡的公子爺和幾位相公作陪。大爺有心同一位柳相公交好,半路偷著跟他出去了,不讓奴才們跟著。後來奴才們左等右等不見大爺,這才騎了馬到處找,在城郊找到大爺時已然是這個樣了。”
薛寶釵一聽,哪裡還不明白,怕是她這位哥哥又色膽包天了,只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卻也不好意思說出來。薛姨媽卻是個護崽子的,雖然心知是兒子的錯,偏偏把氣撒在了那位柳相公身上,一疊聲的叫著要把人拿來送官。
薛寶釵勸道,“這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們一處吃酒,酒後翻臉。誰醉了,多挨幾下打也是有的。況且哥哥無法無天這樣,也是人所共知的。媽不過心疼的緣故,要出氣也容易,等三五天哥哥養好了,那邊珍大爺這幹人也未必白丟開了,自然備個東道,叫了那個人來,當眾向哥哥賠罪認錯也就是了。如今媽先當件大事告訴眾人,倒顯得媽偏心溺愛,縱容他生事招人。哥哥又不怕媽,又不聽人勸,一天縱似一天,吃過兩三個虧,他倒安生了。”
薛姨媽聽了道,“我的兒,到底是你想的到,我一時氣糊塗了。”
那邊薛蟠睡在炕上,一味的痛罵柳湘蓮,只是又不敢把自己所做之事告訴母親和妹妹,也只能罵罵咧咧的,又命小廝們去拆他房子,打死他。薛姨媽說了兩回,又敲打了小廝們不得聽他的話,這才漸漸平復。
而那位柳相公,正是回京不久的柳湘蓮。他父母早喪,素性爽俠,不拘細事。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