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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討厭,離開這麼久,總是有些唏噓感慨的。
“這個居然還在。”夏念笑了笑,看向水池,以及站在那裡的褚恆。
圓形水池大約有50平米,比夏念在古墓裡看到的那一口大了一圈,但佇立其中的黑蓮的確很相似。水池在整體佈局中顯得違和,時間的刻痕在周圍大理石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印記,訴說著歷史的變遷與滄桑,唯有那朵墨玉般的黑蓮依舊如記憶中古樸神秘。
黑蓮是蘆屋家的一種象徵,往前追溯的話,記載中蘆屋家最繁盛時期的家紋也是黑色蓮花。夏念知道的留存下來的象徵物有兩樣,一樣是白底黑蓮的面具,另一樣就是這口噴泉。
雪漸漸下大,褚恆總是漠然肅殺的臉上流露出迷茫與哀傷,此刻,他身上隱隱的殺伐蕩然無存。
夏念眯起眼,三個月前他還不敢斷言,但現在,他確定了,蘆屋家的黑蓮和託口古墓裡的幾乎一模一樣,而墓主,就站在他面前。粽子和蘆屋家,究竟有什麼關係?
“看來有特殊意義呢。”湯川唯若有所思,他走到夏念身邊,問道,“想起什麼了?”
“這裡好像……”話說到一半,夏念感覺腦中突然有根神經猛地抽搐了一下,疼得他腦子一片空白。他抱頭,手有些顫抖。身邊的湯川唯趕緊扶住他,擔憂地看著。但在夏念眼中,湯川唯的面容變得模糊起來,耳邊傳來遙遠的詠歎,如歌如訴,每一個奇特的發音都帶著扣動人心的力量,神聖而莊嚴……
是言,是咒。
淚水毫無知覺地湧出眼眶,讓夏唸的視線更加模糊成一片。
這裡,這裡……是有什麼東西的。
夏念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個他曾經無比討厭的蘆屋家主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不止是他的外公,家裡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年幼的自己不敢看他們的臉,他知道他們都死了,面具人如死神降臨,死神,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生命。帶著他奔逃的由裡子阿姨,最後也倒下了,重物倒在陳舊的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令人心悸……
“不對,不是這個!”夏念痛苦地捂著頭,潛意識裡跳過了那之後的片段。
記憶深處零散的碎片瘋狂攪動,一幕幕如幻燈片般晃過。
在那之前,更早之前……
被嚴苛的家主教導各種莫名其妙的術法與規矩,夜晚陪伴他的是夢中可怕的妖怪,旁人畏懼的眼神,私底下的議論,只有由裡子阿姨會對他微笑……
還是不對!
寒冬,穿著喪服的自己站在噴泉邊上,家主,也就是他血緣上的外公,手捧著一個盒子……
“夏。”湯川唯抱住夏念顫抖的身體,他不去打斷夏唸的思路,因為這種痛苦的過程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涯默默站在一邊,褚恆這時也看了過來。
“離開那裡!”一聲怒喝傳來,不久前將幾人拒之門外的中年人站在廊簷下,他身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板著臉。
“哦,是蘆屋茂明老師啊。”湯川唯看過照片,一眼認出了老人的身份,正是那位傳言中老好人的現任蘆屋家主。
中年人攙扶著蘆屋茂明家主向庭院走來,“蘆屋家沒有你們要的東西,請你們快離開!”
夏念放下手,額頭上沁出冷汗。湯川唯見狀也放開了手。
“謝謝您沒拆了這裡。”夏唸對老人勉力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因為頭疼得厲害,笑得有點難看。
老人被攙扶著加快腳步,走近,再走近,然後有些驚疑地盯著夏念,“你是……”
作為與20年前的蘆屋本家來往最密切的一支分家,蘆屋茂明對本家很多人都算得上熟悉,包括前任家主,以及那位擁有神奇力量的蘆屋千末……
“你是……”老人眼中的驚疑變為驚喜。
“您可能見過我。”夏念感覺頭疼好了些。
蘆屋茂明點頭,渾濁的眼中有了淚水,“你和千末長得很像。”當年他接手本家的爛攤子時冒著極大的風險,因為兇手一直沒抓到,仇恨很有可能會延續到蘆屋家其他人身上。懷著對本家的感激,他舉家搬來了這裡,並且將一部分老宅和象徵著蘆屋家的黑蓮儲存了下來。
“你也是來拿那個的嗎?”蘆屋家主的語氣隨即又變了,“那樣東西的確不在我這裡。”
“什麼東西?有誰來找過您?”湯川唯問道,他剛才就發覺不對勁。
蘆屋家主的視線從湯川唯三人身上掃過,落在夏念臉上,“來過好幾撥人,他們要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