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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燁深深的吸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攥著桌布的一角,指甲掐進上好的絲綢中,生生的穿透一個小洞。
鳳尤寧似是聽的來了興趣,移步桌前,給其燁倒了一杯香茗,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願記起,可是我們都發覺,自己有些迷惑。你的回憶可能會幫我們指點一下迷津。辛苦你了。鳳尤寧又倒了一杯,拿在手中把玩。等著聽接下去的故事。
床上本來躺著的斷莫愁,從聽到其燁的母親自殺時,心裡暗暗惋惜了一把,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憐他母親以死也沒有換來自己安寧日子,想必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慢慢的接著藍玉嬈的力道,依靠在床頭,聚精會神的聽著眼前這個貌相兇獰,對自己細緻入微的其燁。
其燁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斷莫愁,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終於不拍我了。
我找到我爹後,就隨他回了狼族。一日,我帶著上好的補品去看遙清。
遙清拉著我在風風街遊玩了一天,給我講解著街上的種種奇人異事。
我也是隨口一問,不知什麼樣的女子能入你眼?
沒想到他愣了半天,不言不語。正當我以為冒犯了他時,他卻笑得極為勉強,把我拉到街尾的一角,告訴我他做了一個夢。
夢?
夢?
其餘的三人異口同聲的追問,難得的這麼心有靈犀。
是的,遙清說,他夢見一個男人,白衣飄飄,玉樹臨風,手執一塊羊脂玉環,來接他回家。回到一個好似世外桃源的家,一個溫暖光麗的家。
遙清還害羞的問我,自己還夢到那個男人親了自己,這樣的夢是什麼暗示?你是狼族的,會些法術,不知道能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其燁看一眼三個形態各異的聽眾,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繼續道來。
我那時只當他是偶然的一個夢境罷了,也沒上心,就隨口勸他好好休息,不要過度操勞,定不會再做這種奇怪的夢。遙清也是小雞啄米的點頭答應。
後來我再去找他時,他正在家門口徘徊。
揹著那麼沉的木柴都不曉得放下,一個勁在不大的院子裡走過來走過去。
細問才知,他說他今日救了一隻很笨很笨的狐狸,但是卻丟了孃親最寶貝的玉佩,自己不知道如何和孃親交代,遲遲不敢進去。
我那時和狼族王宮裡的一個守門將領關係頗好,想來他家境那麼不濟,一塊玉佩也好不到哪裡去,託人找出那幾個狼妖,將玉佩要回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哪知道,那位朋友一聽說我是去尋玉佩的,一把捂住我的嘴,說那可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是狼王私生子的物證,讓我萬萬不可扯上關係。
我當下覺得這事不對,遙清定有生命危險,立刻折返回來。可是,我來晚了。
家中只徒留斑斑血跡,我依稀能分辨出有遙清和他母親的,就急急忙忙回去求爹幫忙讓我進宮。可是我那時沒本事,爹怎麼會聽我的話,還將我關了半個月,防止我去宮裡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說到這,其燁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像是要集體跳出來伸冤,異常激動。
再後來,遙清來找爹爹的時候,被我瞧見。我躲在大廳後聽見他說的話,嚇了一跳,他是來和爹合謀篡位的。
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進了我們將軍府,堂而皇之的站在大廳討論著。他那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即使失敗了,也可以給爹一個藉口是被他挑唆,可以將責任全推過去, 保我們最後的平安。你們不知道,他那麼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站在那,風大一點估計都能吹跑。可是說的那麼堅定,那麼淡定。比我爹那個常年征戰的將軍還有幾分強硬的骨氣和傲氣。嘴角始終掛著笑意,彷彿他們討論的不是什麼驚天大事,只是在研究一盆花,一盤菜。
後來。。。
後來,遙清死了。接話的是鳳尤寧。他這麼聽下來,看來其燁當年定看到了藍玉嬈抱著遙清屍身的場景,他及時出來示意其燁跳過,撇了一眼床邊抱著腦袋搖來搖去的藍玉嬈。
難道想起什麼了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斷莫愁小聲的詢問,睡著的時候,會隱隱約約聽見其燁的喃喃自語。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受苦了。
斷莫愁很清晰的感覺到到,那句道歉是對著自己說的。
因為,
其燁起身,站在光束中,仰視著刺眼的陽光,微閉了雙眼。
你就是,遙清。
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