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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時煊還沒開口,房裡那幾位雌性已經疾步走到門前,用身體死死抵住那扇門。卻聽得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那些雌性對視了好久,幾雙眼睛都瞪成了銅鈴大小,眼中有著不敢置信,壓抑不住的狂喜……
在眾多聲音中聽清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一直很冷靜的易時煊緩緩仰頭閉了閉眼,他就知道他一定會很快找到他的。不管是在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或是這個尚不安穩的世界,他總會第一時間找到他。
當那些雌性開啟房門的時候,站在門外的正是他們等待已久的家人,或是伴侶,或是至親,或是摯友。那一瞬間,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最能觸動人心的無非便是那些真正放心的失聲痛哭。
等那些雌性陸續都被家人帶走之後,房裡就剩下抱著小嬰兒的易時煊,以及睡得沉沉的林安迪。
房間好不容易才有了空位,梅魯終於可以走進房裡,他也很想像那些人魚一樣緊緊擁抱住自己的伴侶,卻在看見易時煊懷中的寶寶和他身上那些血跡時,登時愣住。
“寶寶是安迪的,血跡是他生產的時候沾上的。”易時煊放柔了聲音,不想吵醒懷中的小嬰兒,也不想讓梅魯擔心。
梅魯聽到那些血跡不是易時煊的,剛緊張起來的心情才得到了一絲放鬆。可想到他竟然又讓他遇上這種事,心裡真是自責不已。他說過不會再讓他遇上危險的,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溫情如水的眼眸凝視著眸中盛滿深深自責的梅魯,易時煊邁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而後慢慢靠到他的肩上,用他不知的溫柔嗓音輕道:“梅魯,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吹海風,順便看看日出日落。”
一年過去,他們還在一起,當初讓梅魯答應的事情,他們真的可以一起實現。來到這裡後,他們或許一起吹過很多次海風,看過很多次落日,卻不曾一起看過日出。
聽說初陽從海平線上升起的那一刻很是炫目,他希望他們能夠一起看一次日出。無論是曾經的他們,亦或是現在的他們,當初的承諾至今不變。
梅魯聞言眸色微微一動,一抹異彩流光猶如流星快速閃過,卻不再說些什麼,只是伸手擁緊瘦削的肩膀,唇角勾出一道清淺的微弧,嗓音一貫的低沉且不失溫柔:“好。”
只要他們現在在一起,以後一直在一起便好。以前那些事,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記得就意味著他們共同擁有的記憶越多,將來年老回味往事之時,能夠想起的共同記憶亦是越多。或許人都是這般,雖是看得清明,卻又總有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矛盾。
梅魯心知他亦不過如此,但他心裡更在意的是現在的時間,只望這一刻能夠就此停住。若不是耳邊不時傳來焦躁不安的喊聲,說不定他們真能夠就這般一直站到天亮。
再次聽到一聲擔憂的輕喊,易時煊不再靠在梅魯肩上,轉身看向房裡唯一的那張大床。面容疲憊的人魚不斷地輕聲喚著林安迪的名字,見到那雙溢滿深情的眼瞳,不用想便也知道那是林安迪的伴侶。
“安迪沒事,他只是累得昏睡過去,等他休息好了就會醒來。”易時煊向大床走進兩步,房裡此時就剩他們幾人,能夠告知人魚一切的只有他。
人魚抬起頭看向易時煊的方向,似乎忘了房裡還有其他人一般,眼中露出一絲茫然。當那雙眼瞳落到易時煊懷中的寶寶時,眸色霎那閃了閃,而後便流露出期冀的神色。
易時煊看懂人魚眼中的神色,慢慢走到他身邊將孩子遞給他,輕輕說道:“這是安迪拼命生出來的寶寶,很可愛的小人魚。”
人魚看著遞到他眼前的小寶寶,眸中的神色驟然變得特別驚喜,急急伸出雙手想要接過寶寶,卻在半空停住了動作。他愣愣看著身子小小、彷彿稍微用點力就會傷到的嬰兒,有些擔心一不小心就傷了寶寶。
易時煊看到他那副神情便知他此刻所想,轉頭看向說得特別沉的林安迪,再看看懷中這個隨時都有可能餓醒的小寶寶,心知此刻最重要的還是早些離開危險的地方,於是就將寶寶抱回懷裡。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安迪和寶寶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外面那些情況,還是儘量不要讓他們看見為好。”易時煊臉色有些凝重,又將寶寶往懷裡擁緊了幾分。
雖然沒有看見外面的情況,可梅魯他們能夠找到這裡,守在外面的人魚沒有闖進來,定定不是因為梅魯他們來無影去無蹤,他相信外面肯定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事實正是如此,當他們出了這棟房子之後,藉著明亮的月光,易時煊很容易就看見海面浮著為數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