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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得可憐。
早晨的風很涼,陶仁持登上最高一級的臺階,緩緩擦去臉上汗珠。他一邊解下來腿上的沙袋,一邊敲響了代表一天開始的小銅鐘。
鐘聲嫋嫋,穿過煙霧瀰漫的山坡,在弟子們住的房舍青色屋頂上緩緩盤旋,消逝在明樂天喃喃的囈語中:“師兄……你提上褲子不認人咩……”
陶仁持緩緩走過一排排練劍的弟子,時不時停下來指導他們一下。
他是棲霞峰的大師兄,現下師父不在,幾乎所有事情都擔在他的身上。其餘弟子也都對他很敬畏。
他掃了那練劍的人群一眼,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蒼諳,今天誰沒來做早課?”
站在左首第一個的弟子冷靜地躬身說道:“是十三師弟沒來。”
陶仁持的臉立刻變得更冷了,之所以加更,是因為他的臉平時就跟十二月的野地裡的磚頭一樣,又冷又硬,兼之毫無表情,往往瞪人一眼,就能令人從腦髓到腳指縫都冒著涼氣。
他就頂著這張冰塊臉說:“二師弟,你先指導師弟們,我去看……看。”
林蒼諳微微一頓,低頭道:“是,師兄。”
明樂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床的,正把自己裹在棉被裡舒服地打呼嚕。
明樂天此人,卻是這峰上最難管束的一個人,時不時便能鬧得所有人都雞飛狗跳。宗主在時,也對他的偷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這個代宗主的大師兄,會不辭勞苦地扯著他去做早課頌經文。
陶仁持直接上去掀了他的棉被,然後立刻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能令泰山加黃山一起崩於面前都
不變色的大師兄怯步的,便是……明樂天的裸體,如同字面意思,一、絲、不、掛的,裸體。
他真的丟棄了最後一絲雲逍門弟子的自尊……陶仁持沉默了一下。就見明樂天笑眯眯地睜開眼看著他:“師兄~~你看夠了咩?你是要先吃早飯?還是要先。吃。我?”
陶仁持毫不猶豫地抽出劍朝著明樂天腦袋砍下去。
明樂天抱住棉被勉強一滾躲過劍鋒,涼涼的劍氣劃過他的鼻尖,令他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堪堪躲過這一擊,可是下一刻就被抓住丟出門外了。
明樂天勉強裹好棉被,涕淚橫流:“咩咩咩~~~你好狠……”他眼珠一轉,便要拔腳溜走。“大師兄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被你非禮……”
一顆石子打中了他的穴道,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身子也僵在原地。遠處一眾弟子皆偷偷停下練劍,以或淡定、或激動、或下注賭博的態度圍觀這邊情景。
陶仁持將那顆石子撿起來收進袖管,抬起頭道:“是你非禮我。”
明樂天兼其餘人眾瞪大了他們的狗眼。
“你非禮了我的視覺。”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小弟子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他那偉岸的身影。
“逃避早課。”他用淡淡的聲音繼續,“罰關禁閉一天,不許給他送飯。”
立刻有兩個人上來搬著明樂天下去,他身上的棉被本來就只是輕輕圍著,一動便慢慢要往下滑。
滑下胸膛了……有人嚥了口口水。
小腰也露出來了……大家無視明樂天那羞澀求助的桃花眼。
被屁股阻擋了一下……眾人面露失望之色。
可是棉被啊……它是棉花做的(廢話)。只見它還是慢慢,慢慢地滑下來,眼見大半個屁股已經露出來了……關鍵部位就要露出來了……陶仁持才好似剛想起來般說話:“都在看什麼?還不去練習?”
眾人作鳥獸散。
陶仁持親自上前把棉被給小師弟裹好,拍拍他的肩膀說:“看你挺喜歡的,這棉被就送你了,下個月的豬全部你喂。”
明樂天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他的眼睛裡蘊含著豐富的感情,粼粼波光閃閃流動,似乎馬上要滿溢而出了,可惜大師兄壓根不看他無聲的控訴。如果他能說話的話,一定要……%¥#%¥XO!
兩個小弟子迅速地把僵硬的明樂天搬走。
早課結束,眾人便散開去幹自己的事情。練功的有之,誦經的有之,去後山逮野雞的有之,決定帶個饅頭去看明樂天笑話的也有之。陶仁持走進
了廚房,向那些當班的弟子說:“辛苦了,今天輪到我做飯。”
正在燒火的九師弟滿臉驚恐地擺手:“大師兄大師兄,怎麼能勞煩你呢?我做就好,呵呵,我做就好。”
陶仁持滿臉嚴肅地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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