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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上了床,將男子的身子摟在懷中,靠在床頭,輕撫他的發。侍女將一桶桶熱水倒在浴桶中,對床上相擁的兩人卻像是視若無睹,習慣了吧。
“這樣也好,能天天跟我在一起,就是閻王也不能把我們分開。”說著,又笑了笑,伸手去脫男子的衣裳。待衣裳都脫完了,那浴桶中也盛滿了熱水。
那人下了床,橫抱起床上的男子,男子的頭便無力地垂在他的肘邊,毫無生氣。
輕輕將他放在熱水中,似是在伺候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又脫了自己的褻衣,跨進了桶中,熱水滿滿當當,灑了一地。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水,又對面前的男子說:“你若是醒著,怕又要說我了。”
可正說著,男子的身子便像是沒有依靠一般,緩緩滑進了水裡。那人立刻伸了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墨綠的眼中透出絕望般的神情。沒再說話,將男子的身子摟在胸前,讓他冰涼的脊背靠著自己的胸口,眼淚無端流了下來。
下巴與那髮絲緩緩廝磨,聲音暗沉:“你說說,一天要我哭幾次你才甘心?是不是看我哭了你就高興了?”
還是無人應答。那人不說話了,掬起水往男子身上淋,每一寸肌膚都用豬苓仔細擦過,照顧得無微不至。
“昨天我去見了一個人,你認識的。”讓男人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淡淡道,“我原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還活著。那時候他走了,幸好還有你陪在我身邊,現在他回來了,你卻走了。真是混賬……”
說著說著,聲音又沙啞了。
不敢再多說,幫男子洗完了澡,又幫他擦乾了身子,才抱著他躺回床上,那張臉還是冰冷無神。
蓋上了被子,摟著男子的身子,閉上了眼睛。卻又猛然睜開:“誰?”
澤穹落在案前,望著床上的男子:“我。”
皺了皺眉:“你是誰?”
澤穹又道:“我認識你,鬼契鴛,也認識他,鸞鴒。”
鬼契鴛下了床,走進澤穹,那一日在洛陽宅未仔細看,今次看清了,心下一驚,脫口而出:“你是,你是那狐狸?”
澤穹並未回答,只是看著床上的男子:“我只是他的侄子。”鬼契鴛也回身看著,眼中染上一層憂慮:“你想怎麼樣?”
收回落在鸞鴒身上的目光,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我只是想問一問他的事。”
鬼契鴛還是站在原地,眼中的憂慮不曾散去,澤穹指了指凳子:“坐下慢慢說。”復又為二人斟上酒,“我只想問一問,他是怎麼走的。”
這麼一說,鬼契鴛眼中的警惕被疼痛所取代,端起杯子,飲下烈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又是女兒紅。
本是鬼契門門主,讓臉上那一層痛苦的神情襯得那樣無助,淡淡開了口:“那一年他放走了你,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自由。”
方開口,那聲音就微微顫著,似是在訴說生命中最痛苦的事情。
“我知道他會這麼做,但還是生氣。那時候囚了你,只是為了把他留在身邊,可他卻不知道。對我,從未付出真心過。
“我將他關在密室中,不讓他出來,卻也日日好酒好菜地伺候,可他卻不領情,不吃不喝整整三日。我無法,只能放他出來,看他瘦成那個樣子,只問他肯不肯留在我身邊,他只點了點頭。我知道,那也是為了你,敷衍我罷了。
“不過沒關係,我也認了,攤上了他,這輩子怕是要不了別人,只能把他困在身邊,就是隻得到了身子,沒得到真心,我也認了。我們倒是過了幾天好日子的,日日笙歌,月下飲酒,那時我當他有一絲真心,可沒想到後來……”
說到這裡,眼眶紅了起來。
“後來他竟又跟我提離開的事,我當時發了瘋,一聽說他要走,立刻又把他關回了密室裡。不過這一次沒關多久就放了他,相處了這麼多時日了,我怎麼狠得下心去折磨他?
“不想等他出來時,面色竟是慘白的。我心疼他,給他找了世上最好的大夫,就連青衣我也找了,還是沒用。只說是染上了風寒,挨不過幾日的。
“我都不相信!這一個小小的風寒,怎麼就把他折磨成這樣了?明明是身強體壯的,怎麼就因著一個小小的風寒就這麼走了?我不相信的,可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看著他一天不如一天,看著他日日消瘦,終是走了。”
聲音早就沙啞,淚水也染了滿面。將那酒壺握在手心裡,一個勁地往口中灌酒。復又拿著酒壺,旁若無人地走到床邊,擁住鸞鴒的腦袋,耳鬢廝磨。
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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