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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豈有坐視不管之理。”青年連忙翻身下馬,扶住阿紫搖搖欲墜的身體,望向阿紫慘白容顏的眼神,漸漸迷離。
“多謝兄臺。”阿紫朝他微微一笑,順勢滑入他懷中。
半是施媚,半是全身真的無力。
就在此時,卻忽然聽到一聲叱喝:“妖孽,又在這裡害人麼?!”
阿紫和那青年同時轉過身,看到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道士,一個,是柳夏生。
叱聲,正是由那老道發出。
夏生望向靠在青年懷中的阿紫,只覺胸中翻滾的,全是酸楚怨怒。
知道阿紫是擇人而媚的狐,知道他與芊紅一直糾纏不清……但看到他這樣依偎在別人的懷裡,還是第一次。
就這樣,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這幕,手足冰涼。一時什麼都忘了。
“柳夏生!”
老道怒喝一聲,這才驚了夏生的魂,讓他想起來時目的。
夏生咬了咬牙,拔出七星劍,和老道一起欺身而上。那青年仍護住阿紫,惶惶道:“你們要做什麼?”
“他是妖,公子莫要被他騙了!”老道身手凌厲,上前一把推開青年,從袖間扯出條褐紅色皮索,套在了阿紫的頸項間,拖倒在地。
與此同時,夏生的七星劍也準確穿透了阿紫的肩胛,將他釘在地面。
鮮血,頓時從傷處汩汩而出,染紅了白色冬衣,浸入泥土塵埃。
“夏生……你好……”
阿紫望向夏生,只來得及說出四個字,便被打回原形。
“公子你看,此物是妖非人。”制服阿紫之後,老道得意洋洋的喚青年來看。
青年驚魂未定的走過來,只見一隻雪白皮毛,似貓非貓,似狐非狐的動物被釘了前肢,在地上掙扎扭動。
此時,方如夢初醒,對著老道深深一躬:“多謝道長……不然,幾乎被這妖物所害。”
那廂二人正答謝致意,夏生望著地上的阿紫,忽然心痛如絞。
妖狐半張著嘴,一黑一白的眸子,正慢慢泛上霧氣。然後,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沿著妖狐的右眼角落下。
“孽畜!害人不成,又裝可憐博同情麼?!”老道罵一聲,從地上提起了狐狸,又對青年笑道,“公子可是姓楊?”
“正是。在下楊曉青,家中排行第三。”青年詫異,對老道拱了拱手。
“楊公子……成親之事,不必再等半月後。回家之後,立即讓人準備八抬大轎,迎娶柳家芊紅小姐吧。”老道詭異的笑了笑後,又拱拱手,“有緣再會。”
說罷,轉過身,喚一聲:“夏生,我們走。”
夏生別過眼去,不敢再看妖狐。當下應了,和老道一起離開。
楊家三郎站在原地,想著老道的話,發了半天怔。
妖狐被老道倒提著,淚水不停的從眼角滑落,似斷線的珠子般,零零淌了一路。
他修行尚淺,本不該有淚。
舉凡飛禽走獸,一生一次的淚水,只因為預感到了自己的死期。
34
入夜,柳府中燈火通明。
夏生在芊紅房中布了符咒、灑了符水後便匆匆離開。沒有人知道,他目前身在何處。
而此刻,芊紅的精神已經恍惚,不停的唸叨要離開柳府。任憑誰哄勸,也止不住。
麗娘坐在親女身旁,摟住她一邊垂淚,一邊在腹中咒罵夏生。
說什麼將養陣子就好……芊紅這模樣,明明愈發嚴重了,哪像是在轉好?
他倒好,撂下句話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影子都找不到。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婆子慌慌張張走進來,對麗娘稟道:“夫、夫人!楊家三公子帶了彩禮,親自著人抬了轎子過來,現在就要迎娶小姐!”
麗娘一驚,忙起身扯了那婆子問:“究竟怎麼回事?慢慢說。”
“楊家三公子說,他今天外出訪友。回程時,遇到妖物,幸得一高人收服。那高人離開時,讓他回家後,就把小姐迎娶進門。”婆子喘著氣,撫了撫胸口,“老身覺得,小姐這病蹊蹺……或許那高人正是咱家小姐的救星,讓喜事沖沖,沒準一下子就好了。”
麗娘咬著唇瓣,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芊紅。
這婆子是上了年紀的人,說話總有些道理。再說,芊紅遲早也要嫁入楊家……不過是提前半月罷了。擇日不如撞日,就是嫁衣嫁妝,眼下也是齊全的,不會半點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