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奄奄的模樣。
趙船穿上顧項城為他買的寬鬆襯衫,倒是看不出他的肚子了,從整體上來看,只覺得他胖了些許,待穿戴好後,他看著在準備行李的顧項城,小聲問他:“我們要去哪裡?”
“去我原先要去的地方,不用擔心,那些人會找到我們的。”顧項城把奶黃塞到了包裡,讓他露出了圓滾滾的腦袋,“你現在不能抱他了,就讓他這樣呆在裡面,我們走吧。”
顧項城要去的城市是離蘇淮市不遠的閔海市,那裡最多的就是山野。
顧項城在研究所裡時,曾與一個人的關係不錯,曾聽那人說到過自己的生活。
那人原先活的不錯,安逸平穩的人生,他的祖輩父輩都是在山裡的山民,靠山吃山,五六月時節枇杷和楊梅成熟時,他們便靠著這些過日子。
而他也原以為自己會繼承父親,如父親那般在山裡過一輩子,可是命運多舛,他的人生終將無法一輩子安逸平凡,當山民依靠的山林遭到砍伐,當他們一家子所依賴的枇杷楊梅被人丟在地上踩爛時,這個衝動的男人犯下了此生最後悔的事。
他失手將人推倒,對方的頭摔在了尖銳的石頭上,磕破了太陽穴,當場死亡。
那筆錢和車,原是他用來逃亡的產物,可當他和他的家人用盡全部的積蓄想要讓他離開時,他還是被逮捕了。
然而關押他的卻不是監獄,而是一處隱秘的研究所。
這個人是失手殺人,按照刑法也不用判死刑,可他得罪的是高官,那後果便不同了,若說他無法判死刑,那麼好辦,秘密的送入研究所,不死也成了怪物。
進入研究所後,那個人在第一次變異中就死了,不過那人卻留給了顧項城許多,有車有錢,還有那守在山上為了兒子悽苦一輩子的老父親。
顧項城同趙船講了那個人的故事,而此刻他們已經進入了閔海市,他看著一路連綿不絕的山林,不由的想起那張憨厚的臉,緩緩道:“他的父親大概到現在都還以為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吧。”
“那麼,我們是過去繼續隱瞞嗎?”
“不是……”顧項城的手指蜷縮,他頓了頓,道:“我這次去是要告訴他的父親,他的兒子已經死了。”
“為什麼?”趙船不解,這樣一來,那個老人定然是悲慟萬分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是老人家無法承受的。
開出國道後,車速漸漸慢了下來,車流變得擁擠,顧項城專注的看著前方,可思緒卻放在了死時最後的話上。
“那個人對我說,他的父親早已年邁,每月都能拿到國家的補貼,完全可以住到山下的養老院,而不是為了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哆嗦著年老的身子守著這山上的一寸土一寸地。”
“他讓我告訴他的老父親,他的兒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若是想讓親子在泉下安穩,便好好照顧自己,穩妥過完這餘生,他無法陪伴老父親,便只求這麼一點小小的期許。”
聽完顧項城的話,趙船的眼眶都有些溼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年幼的時候父親常常會抱著他,叫著他的乳名,用粗糙的臉頰親暱的蹭著他的臉頰,像個老小孩一般和他逗樂玩耍。
可……那場洪水奪去了他的父親。
再也沒有父親的大手,父親寬闊的肩膀,和父親那溫煦慈愛的笑容。
想到這,趙船默然無語,情緒有些低沉。
顧項城以前在高中時也曾聽到過,有關於趙船家庭的傳聞,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是勾起了趙船的傷心事,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安慰他,只能默默看著,心裡有些焦躁。
這樣低沉的氣氛,大概是到了閔海山野處有些人煙的地方才轉好的。
山民們的淳樸笑容很能感染到人,就連心情沉鬱的趙船看了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奶黃從包子爬了出來,搖晃著毛絨絨的腦袋,親暱的蹭了蹭趙船的大腿,便扒在視窗好奇的張望著外面,不時的輕輕叫兩聲。
顧項城開車入山,山路被修整的很平坦,雖也有崎嶇的地方,但比起高高低低石堆滿地的山路來說已經是太好的了。
一路開著,到了半山腰他才停了下來,半山腰上建著幾家山民的房子,也有農家樂的地方,而再往上便是枇杷與楊梅的種植地。
顧項城停好車,下來後,便在山口看到了一位站立著捲菸抽著的老人,老人的背部微微聳起,面板黝黑且鬆弛,穿著沾著灰土的背心。
顧項城不曾看過老人的樣貌,可這第一眼他便肯定,這便是那人的父親,無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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