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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幾乎是同時,陽頂天伸手覆在了成昆的肩膀上,用看似誠懇卻又含著些許不容輕忽的拒絕語氣道:“小師叔,小昆還小,何必如此計較?”
被他這一壓,陶玉山不得不鬆了手,隨即哼道:“這小子根本就是胡鬧!陽師侄你也別一味護著他,他跟你再玩得來,年齡畢竟擺在那裡,我要是真將他留在此處,不只是我,他伯父伯母也得惦記著他!”
成昆忙不迭的抽回手臂,順勢躲在陽頂天背後,探頭道:“我不小了!照顧得了自己!”確實不小了,在場恐怕連祖師的年紀都沒他大!
可惜以成昆如今這幅長相,這個說法顯然站不住腳。他自己也意識到陶玉山的說法確實在理,以他如今體現在外的年齡上看,確實不容易讓人放心,儘管他心知肚明,在場之中恐怕要數他這位師父最不關心他是不是能照顧自己,最多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徒弟給他丟臉了吧!
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動,更加將自己縮在了陽頂天身後,以如今的身形樣貌作出這般示弱躲閃的舉動,老鬼顯然毫無心理壓力。再說趨吉避凶乃人之本能,在此刻的他眼裡,陶玉山背後所代表的顯然就是個大禍害,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成昆這般作態無疑更讓眾人認清了他對於陽頂天的依賴,包括上首坐著的祖師臉上都露出了些許猶豫的神情。這正是成昆想要的效果:只要猶豫,就代表他有機會了,只要再接再厲——
可偏偏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涼涼的在旁插嘴道:“就是說啊!小昆都已經十歲了,怎麼還這麼粘著師兄?男孩子應該早點獨立,一天到晚跟在師兄屁股後頭,像什麼樣子!”
聞言成昆當即“怒目而視”,趁機一看,說話的赫然便是之前那個不討人喜歡的韓慶生,雖然在祖師面前收斂了那副惹人生厭的調調,然而目光中那股讓人不爽的惡意還是看的清楚明白。
這人怎麼總是找陽頂天的茬?成昆不爽的一皺眉,反唇相譏道:“那我就更不該跟著師父回去了,畢竟這麼多年都依託在師父那裡,也該是時候離家出門歷練不是嗎?”
韓慶生“嗤”的笑出了聲:“歷練?小鬼,你真懂得什麼叫做歷練?”他顯然還對之前成昆不給面子的舉動耿耿於懷,說話之時不免咄咄逼人,“我看你還是少找理由,根本就是貪玩不想回去練功吧?也是,在這裡畢竟沒什麼人管著你,滿山瘋跑也沒關係!”
“我……”成昆本想反諷他幾句,才一張口便想起自己此時所扮演的形象,捏著陽頂天衣襬的手微緊,那些話便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忽然想到一事,陽頂天,當初他所在意看重、乃至於喜歡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他?
他這副模樣看在旁人眼中就成了被韓慶生說的張口結舌無語以對,陽頂天頓時皺起眉:“慶生,慎言!”
大師兄的威嚴畢竟擺在那裡,韓慶生悻悻然的哼了一聲,心中雖不服,到底不敢在祖師的面前與陽頂天唱反調,便只是撇了撇嘴伸手去摸腰間的摺扇,拔出來一陣亂扇。
陽頂天根本沒在意韓慶生的神情,只是安撫性的拍了拍成昆的肩膀。誰知手掌才碰到小孩的身體,便覺後者打了個寒戰似的全身一激靈,下意識躲了躲——他神色怪異的低頭看去,就見成昆站在他身後,滿臉糾結迷茫的樣子,似乎正在想著什麼難解之謎。
那樣小小一張包子臉,擺出這種小大人的神情,看起來很有些好笑。然而陽頂天卻笑不出來,他敏銳的感覺到,從這次再見開始,小孩兒的反應就一直有些反常,莫非他是當真不想下山,因此才會如此患得患失心緒失常?
成昆自是不知道陽頂天的想法,他此時正被腦海中先前冒出的念頭懵住了:陽頂天真正在意的成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成昆”?
雖然過去的記憶大半都已模糊,成昆還是記得,年輕時的自己和後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最初他不懂人心狡詐,雖然因為家世的緣故待人冷漠,但仍舊含著些許天真,也正是因此始終不曾看出身邊人的想法。後來歷經鉅變,心性雖然驟長,但是為了迷惑旁人佈局“報仇”,在外人眼中也始終扮演著和善的長者形象。恐怕直到死,陽頂天都不知曉他真正的性情是什麼樣的,尤其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腦海中浮現出那間密室裡,陽頂天看著他與師妹的神情,那雙眼中神色複雜,分明蘊含了深深的失望——他是在失望什麼?是失望自己二人背叛了他的信任,還是在失望真正的“成昆”終究不是他所認知的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孩?
腦海中正亂成一團,陽頂天那一拍彷彿直接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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