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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此時真正在意的,究竟是將師妹交給陽頂天,還是將陽頂天與師妹送做堆。
也許感情上的一再失望,已經讓他對某些事情吝於深思了。他深吸口氣站起身,習慣性伸手撣了撣衣角,隨即便想起自己此時的狀態,苦笑著收回手。餘光忽然瞄見什麼,頓時一呆:
陽頂天分明就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窗前,正隔著窗子望向窗外!
他先前太過失魂落魄,根本就沒注意到身邊居然多了個人,那人又將氣息壓得極低,倉促之間他居然沒注意到。
成昆怔了片刻,看著那人平靜且陰沉的面色,心情隨之化作兩極,一則以喜,一則以哀。至於喜的是什麼,哀的又是什麼,一時間實難言說。
門外不遠處那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這座院子是陽頂天私有的,常人根本不被允許進入,而陽頂天接任了明教教主後搬去了光明頂內部居住,這裡更是少見人煙。當初他選擇來此與師妹私談也是出於這種考量,卻完全沒想到,此時此刻,陽頂天居然也會在這裡。
他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此時的他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重合,高冠錦服,一身暗紅色的大氅更是襯得他氣質卓然,凌厲不凡。而此刻他劍眉高挑,薄唇緊抿,顯出幾分嚴肅的神情。配上這身裝束,更是顯得極為壓抑,絲毫沒有即將成婚的喜氣。
成昆失神的看著那人,從時間上來算,此時距離他們第一次上光明頂已經隔了將近一年的時光,這一年裡陽頂天接任了明教教主之位,衣教主退位養病,最後做的一件事就是替他主婚。現下看來,他果然還是接受了這樁婚禮,至於原因,成昆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
——明知道自己將來的妻子與他人有染,卻還是選擇了成婚,若是過去成昆還能諷刺他幾句,或是罵上一句“假惺惺”,如今卻再也不會認為,他是真的愛師妹至深,所以才如此不顧一切定要結成這門親事。
但若不是為了師妹,又是為了誰?
順著他視線所望的方向看去,“成昆”已經摘下了頸項上的錦囊遞給了師妹,低聲說著什麼。看到那個錦囊,陽頂天的眉頭頓時越皺越緊,不言也不動。直到那兩個人話必離去片刻後,他才伸手按上窗欞,慢慢閉上眼復又睜開,半晌後冷哼一聲便拂袖走向正門。
成昆看著他推門而出,慢慢走向師妹離去的方向,回頭一望,就見先前被他按過的窗欞上出現一片龜裂,只需稍一碰觸便將化作灰飛,足見此人之前心情何等激盪。
他深吸口氣跟上了陽頂天的步伐,一直走到師妹此時所在的房間外,只見陽頂天並未進門,而是在門外側耳傾聽了片刻,隨後繞到一側窗外。成昆正詫異,卻發現那面窗子正對著師妹的梳妝檯,而那個梳妝檯上,分明便放著之前那個錦囊!
陶綵衣此時並不在梳妝檯前,想必是被喜娘叫去臥室更換禮服了。陽頂天顯然掐準了這個時間,趁著左右無人探臂將那個錦囊拿了出來,細細看了幾眼,便緊緊攥在手心中,轉身離開了此處。
不久吉時已到,在陽頂天的義父衣教主的安排下,開始迎親入門。作為新郎的陽頂天迎親出門前按部就班的獻祭,跪拜以後,衣教主坐在主位上,伸手撫摸著他的發頂:
“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則有常。從今日你,你便是有擔當有家室的男兒漢了,切勿辜負我的期望。”
陽頂天垂眸道:“是。惟恐不堪。不敢忘命。”始終蜷著的手掌卻緊了緊。成昆一直跟在陽頂天身邊,知道他手中握著的是什麼,心中頓時一陣酸澀。
顯然衣教主也注意到了他略顯不自然的姿勢,意味深長的瞥了眼他那隻手,動了動唇,卻到底什麼都沒再說。
於是陽頂天出門上馬前去迎親,因為光明頂距離陶家莊實在太遠,因此陶家一行人早早便被接上了光明頂,都住在陶綵衣之前那間屋內,不過半里路的路程便到了。
迎親過程很順利,畢竟是在明教總壇光明頂上,沒有什麼人會不長眼的跑來這裡搗亂。迎接新娘出門後,陽頂天向著某個方向淡淡望去一眼,成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人群中年輕時的自己一臉妒意的望著這邊,眉宇間盡是陰鬱與惡意,臉上也都是強扯出來的笑,卻根本遮掩不住瀰漫開來的憤恨。
如此顯眼——恐怕當時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吧!
那樣的表情,陽頂天當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漠然的轉過頭,彷彿根本不曾留意過人群中這股不和諧的惡意,垂下的眼中卻有一閃而逝的痛苦與快意。
成昆讀得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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