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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威廉來說,這個案子破不破和他沒有什麼大關係,他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提供情報而已,雖然自己並沒有見過博士,但是他也從各種渠道受到過不少關於博士的資訊,整理出來提供給FBI和國際刑警,倒也沒有什麼人嫌他毫無用處。
分析案情這一塊不是他擅長乾的,威廉也不喜歡做不屬於自己的工作,所以那幾位還在苦兮兮地喝著黑咖啡,等著博士的動靜時,他已經能在波士頓的街頭晃著,逛逛商場,進進酒吧……好吧,威廉覺得波士頓真是自己的重逢之鄉,之前認識的人一個一個跳出來,比如艾西,又比如——
“嗨,你是……”威廉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喬治?”
拿著一紙袋食物和日用品回家的男人頓了頓,這個男人看上去足有四十多歲了,頭髮半白,體形消瘦,看起來疾病纏身,面色憂鬱,他推了推眼鏡,仔細地看了看威廉,才皺著眉頭說道:“威廉拜倫?”
第47章 故友重逢(二)
“我知道你還記得我,喬治,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過了?”
“十七年,事實上,很難把你這種傢伙忘記。”喬治嘆了口氣,說道,“看看我們,老夥計,如果路易斯也在,我們三個人就來齊了。”
“說到路易斯,這傢伙應該也在波士頓。”威廉說道。
“你見過他,那次告別酒會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們兩個,你們說要去中東找你們的未來,結果就像隨風飄蕩的花粉,在其他地方生根發芽,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就是人生,親愛的喬治。”威廉笑道,“我們不再是一個寄宿家庭中,害怕史密斯夫人的雞毛撣子的三個孩子,我們有各自的命運。”
“別提這件事。”喬治搖搖頭。
“你住在這裡?”威廉指了指那個看上去頗為簡陋破舊的小公寓。
“Well,可沒有你現在這麼光鮮亮麗,是不是?”喬治自我嘲笑道。
“請我喝杯水怎麼樣?”威廉裝作絲毫聽不出喬治話裡的意思似的。
喬治的公寓確實狹小而簡陋,零零散散的賬單全部放在桌上,看起來還欠了銀行不少錢。喬治只是看了看封面,就把信封扔到一邊,去為威廉倒水,而後者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把水放在威廉面前,喬治也坐到桌邊問道:“你見過路易斯了?”
“沒有,我只是聽說他在波士頓,但是我沒有他的聯絡方式。不過說不定我多在街上轉轉,他就會跳出來也不一定。”威廉說著就笑起來,眼中卻看不見笑意。
“真希望如此,過去的時光總是讓人懷念,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
“得啦,喬治,我們三個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彼此之間會不清楚嗎?”威廉輕輕叩擊著桌面說道:“中東是個好地方,至少是個可以釋放自我的地方。”
“可是也毫無挑戰性。”喬治說道。
威廉挑眉道:“哦?難道頭上飛著轟炸機算沒有挑戰性,還是身邊有一顆炸彈爆炸沒有挑戰性?”
“真是野蠻人的玩意兒。”喬治搖著頭說道,此刻他雖然半百了頭髮,消瘦的臉上卻顯得精神十足,“我們是文明人,威爾。”
威廉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最為瘋狂衝動陰暗卻硬生生壓抑著的歲月中,能夠和他一起交往長大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當年,他們那三個瘋子裡面,弗伊特是最不受控制的那個,路易斯是最能忍耐而陰毒的,而他卻是最為反叛和矛盾的。
喬治非常得聰明,事實上,他們三個人都是極為聰慧敏銳的那類人,命運讓他們在一個屋簷下承受著共同的苦難和不甘,可是他們彼此都明白,自己不會止步於此。無論用什麼手段,他們最後都將讓人們永遠地記住。
年少時的折辱和苦難不能阻擋他們瘋狂的腳步,所以他才能夠和路易斯到中東闖下自己的事業,而同屬於這一類的喬治不可能辦不到這點。如今能把自己混成這樣,與其說是落魄,不如說是別有所圖。威廉猜測弗伊特有自己的樂子和“事業”,不過這可不在他關心的範圍裡。
當年,在心中的衝動到達頂峰的時候,威廉選擇了去中東,也許路易斯只是想找個適合自己發展的地方,而威廉只不過是為了控制自己不去傷害無辜的人。
無論坐在表面上,他和這兩個人再如何相像,上輩子的記憶和道德感都是束縛他食人飲血的唯一枷鎖,在槍林彈雨中飲盡敵人和罪人的鮮血之後,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復